黎月无奈的应一声:“哦。”她忍不住偷偷想,那文珠祭司呢?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有点难过?
“午膳榈木会帮你备着,不必等我了。”
黎月对着他作个揖:“是!”
到了典书阁的门前,凤翎王站在大门前,定神想了一会儿。
手中的那卷老旧的竹简又一次的提醒他,这典书阁的藏书,本就不应该再让人随便带出去。
他抬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随着他的手势,一道银光自他修长的指尖发出来,迅速的飞向了典书阁的牌匾上。
他再走近了,摸一摸那玄色的大门,表面如旧,看不出什么不一样。
凤翎王转头唤住路过的一个小宫娥,“你,过来!”
宫娥本来无意打扰凤翎王,正打算要悄声的离开,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忙低着头走到他面前行礼:“奴婢给王请安!”
“嗯。”他指着那扇玄色大门,“这门有些沉,你帮本王打开。”
宫娥领了命,将自己手中的琉璃宫灯往地上轻轻的一放,小步走到玄色大门前,伸手去推。
门开了一条缝,一股阴森森的冷风从里面扑面而出,吹得小宫娥的刘海都飞到一边,忽然从大门里传来一声呼啸。
啊!小宫娥吓得尖叫起来,脸色都吓白了。
“王、王,这里面有、有野兽吗?”
“是吗,让本王自己进去瞧瞧!”凤翎王抿抿唇:“你退下吧。”
小宫娥还在惊吓中未回神:“是、是!”
看着小宫娥吓得连宫灯都忘记带走就匆匆的吓跑了,凤翎王忽然邪佞一笑。哪里有什么野兽,只不过是他在门上加了一道咒术,以后,若是没有得到他的法令者擅闯典书阁,这咒术不仅会吓人,还会吃人!
凤翎王轻易就将典书阁的大门推开,抬步跨进大门,门上本来玄色的牌匾忽然变了一种颜色,发出薄弱的银光,牌匾上的三个大字也从黑色变成了银色。他向里处走,大门在他身后缓缓的合上,随着一声咯吱的关门声禁闭大门。
他走进书阁内,诺大的大殿忽然亮起了明亮的烛火,本来昏暗的书阁被烛火映照出殿内的一切。凤翎王走至殿中的第六排书架,将自己这几日看的几册书简有序归架。
然后他在书架来回的踱步,扫一眼书架上的书,伸手抽了几本出来,尔后又在后边的书架中,来回的踱着步。只见他抽出的那些竹简都不约而同的自动飞向了一处鎏金六角桌。
不一会儿,典书阁正中央的鎏金六角桌便堆了三四十卷竹简,随着凤翎王继续在书架中翻来覆去的抽取,鎏金六角桌上的书简又多了大概二十余册书简。
感觉差不多了,凤翎王走回来六角桌前。
这六十五卷书简,皆是出自凤翎王的亲笔御书,他所记的,也大多都是以前的一些典故、记史、纪事上至天界、神族、凤族、狐族、魔族、妖精、巫族,下至三生六道但凡他觉得比较有趣的,就会信手写上几笔当做打发时间。
他的左手手心向上,右手幻出一只朱笔,在掌心里,以掌为媒介,严谨的画了一个咒术,是个封禁的术法。
然后凤翎王掌心向下,向着桌上那六十五卷书简用力一震,每一卷书上都烙上了一个火红色的封印。
这六十五卷书都被凤翎王收进典书阁内比较隐蔽的一排书架,设了三重机关作为掩护。
他要将这些书都封印起来,任往后谁拿了也都不得再随意翻阅这些书了!阿修罗所创的封印术,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妥当的第一人,这天地间,能解他封印的,也没几个神仙。
若不是此次摩里氏透露了血祭的法子,皇叶也不会领受这份罪过,辛奴虽是好心,但终究这术法险恶,后果已经有目共睹。尽管栖梧殿上下的宫娥、宫仆,服侍寝殿的二十一人都被刑殿处死,可是仍然挽回不了发生过的事情。
昨日昭河殿那两人的自白,他所听到的每一句解释。
他心里非常清明,不管是摩里安雅,还是陵姬、棠儿,每个人说的话,都有假话!
所有的证据隐隐约约指向了一个人,凤翎王心中一直在思索的问题,几乎已经要脱口而出:黎月!所有的线索整合在一起,都指向了黎月!
黎月没有识得杂叙里的血祭,安雅却识得,但杂叙的来处也是黎月辛奴求助陵姬,棠儿错把幽冥泉水误导成妖精泉水,但是辛奴更信任自己与棠儿的交情,棠儿去碧云殿求取泉水,黎月也是没有仔细过问地给了。
如果这是一个局,是谁设的这个局?
可如果不是一个局,他心里盘点过的关于黎月、皇叶身后的人,又是为着什么而来?图什么?
凤翎王又动手将典书阁内的几千册藏书重新做了盘点,一册一册都亲自过目,排序,整合了库区的排列,归架。
做完这些,凤翎王心有挂碍的走出典书阁,玄色大门缓缓关闭,那牌匾上银色的光也突然暗沉,又恢复了原来的玄色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