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说着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
“许攸先生,亲自派人送信过来,让我务必要小心吕氏兄弟,所以我才一直让他们两人负责后勤,丹岭防线的事情,我也很少告知他们。”
鞠武闻言,神色焦急,连忙追问:“兄长,既然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与主公言明?”
鞠义苦笑一声,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苦涩,望向鞠武。
“自韩猛之事后,主公性情大变,猜疑之心日盛。我若此时贸然提及吕氏兄弟之事,恐怕非但不能解疑,反会引火烧身,徒增嫌隙。”
“现在我们手握二十万大军,冀州的生死说白了就已经掌握在了我们的手上。”
“吕旷和吕翔两人可以说是主公安插在我们身边,用来监视我们的,这个时候,我们和主公说,你觉得主公会怎么想?”
鞠武顿时沉默不语。
只怕自己大哥前脚刚刚和主公检举吕氏兄弟,恐怕遭殃的只会是他们。
……
战事如此胶着,竟足足绵延了三月有余。
丹岭防线之上,四十万铁骑如两座巍峨的山岳,彼此对峙,难分高下,任何一方都无法撼动对方的分毫。
至此,战场已成了一场无声的较量,比拼的是双方的底蕴与耐力。
二十万雄师,每日所需的粮秣辎重,皆是令人咋舌的天文数目。若非冀州尚有青州作为坚强的后盾,恐怕早已难以为继,坐视仓廪空虚。
袁绍顿时望着为数不多的粮草,也是一脸愁闷。
这段时日以来,审配与许攸已是倾尽全力,四处奔波筹措粮饷,然而,仅凭一州之力,终究显得捉襟见肘,难以为继。
这一日,袁绍召来了许攸,眉宇间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目前,眼下的冀州局势,你我心知肚明。粮草之困,已如燃眉之急,顶多再撑得两月光景。可那刘耀,却似铁了心一般,丝毫未见撤兵之意。”
“倘若两个月期满,局势依旧,我二十万冀州儿郎,怕是要陷入断炊绝境了。”
许攸见状,心中明了袁绍的烦忧,遂轻声上前,语带安抚:“主公,越是这等紧要关头,您越需沉得住气,万万不可乱了方寸。”
“一旦让刘耀知道了您没有底牌,他必然会加紧进攻,到时候,丹岭防线肯定更加岌岌可危。”
袁绍轻轻揉了揉紧蹙的太阳穴,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许攸,你且说说,鞠义能否在短短两月之内,将那刘耀的势头彻底遏制?”
许攸闻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下垂,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暗自腹诽不已。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表面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定。
大哥!你就知足吧!现在鞠义能挡住刘耀这么长的时间,试问整个冀州军谁能做到?现在要是能熬到刘耀被迫撤兵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你现在竟然放言要两个月解决刘耀,你是纯纯吃错药了。
“主公,万万不可啊!冀州军大部分全都是新兵,平原作战肯定不是并州军的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