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微微一笑,双手叠抱胸前,拱手致意道:“店东家,冒昧叨扰,我乃铜陵新任县令,今日前来,不是买米,是有些事,想向你打听一下。”
中年男子闻言,连忙作揖道:“早听闻朝廷允女子考官,不成想,今日我还真见到了女官,不过,大人,我一向守法,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沈时见他误解自己的意思,安抚道:“店东家不必紧张,我今日只是单纯向你打听一些事情,没别的事,我问,你如实答便好。”
中年男子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道:“大人但问无妨,草民一定知无不言。”
沈时满意点头,“我想问的是,昨夜姚富华同你吃罢酒,是何时回家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当时我家娘子怕我吃多酒,去把我接了回来,不过,你可以问姚杰兄弟,他应该知道,昨夜好几个兄弟吃的酒,姚杰兄弟和富华兄弟吃的最晚。”
“我问姚杰公子,姚杰公子说他昨夜丑时回去的。”
“丑时?”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满眼迷茫的盯着沈时,“丑时我还去他家找过他,他家当时没人啊。”
沈时秋烬尘面面相觑,秋烬尘小声嘀咕:“我就知道,这姚杰在说谎。”
秋烬尘话音小如蚊声,却还是被中年男子听了去。
中年男子道:“兴许是他吃多酒了,记错了时辰,不过,大人问这个干嘛?”
沈时道:“今日,姚富华被他家娘子发现死于家中。”
“什么?”中年男子双眼瞪大,满脸吃惊,“这怎么可能?昨夜不还好好的!还说今日再聚,怎么就……死了!”
“此事的确让人意外,我今日问的话,店东家你一定要如实说,日后若发现有半句虚言,你应当知晓,其中利害。”
稍作平息后的中年男子闻言连连点头,“这是自然,草民发誓今日所说绝无半句虚言。”
沈时见他说的诚恳,乘胜追击,问道:“店东家,你可知,姚富华生前得罪过什么人?”
中年男子皱眉,满脸为难之色,“说实在的,富华兄弟平日里没少得罪人,他这人脾气暴躁,遇事暴跳如雷,莫说旁人,就说姚杰兄弟,便同他打过几回。”
“打过?”沈时看向秋烬尘。
秋烬尘道:“此事先前我也听说过,有一次他们二人因张意梅打起来过。”
“怎么还跟张夫人扯上关系了?”
“你有所不知,我先前之所以怀疑他俩有奸情,起初便是张意梅与姚富华因争执打起架来,姚杰知道这事后,便将姚富华打了个半死。”
“竟有此事?”沈时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如此看来,姚杰比起姚富华这个兄弟,反而跟兄弟的娘子关系更为融洽。
若二人真有奸情,还真可以以此来推断,姚富华的死乃他们二人合谋杀害。
但在没有证据下,沈时不想做这个推断。
她始终觉得张意梅那种女人不会如此恶毒。
中年男子听着她们二人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张弟妹是个好女子,她跟姚杰兄弟绝无苟且,这点我敢打包票。”
秋烬尘冷笑道:“好女子?店东家可知道,她在外面偷偷藏了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