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慕凡，感觉体内就像是有着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剧烈的相互拉扯着。

从小到大，他还真的从未有过如此纠结、难以抉择的时候，以至于此刻他那张白皙俊美的小脸看起来竟是有着几分骇人的狰狞。

他是真的不愿突破自己做人的原则底线，不愿抛弃义父从小的教诲，可若不如此，又该如何去改变现在的一切？

万一真像老者所说，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再也遇不到了该怎么办？

与义父的颜面、亲生父母的下落以及内心无处宣泄的仇恨相比，一个卑微无能之人的原则底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老夫平生最厌烦柔寡断之人，给你三息时间，不回答就算了。”黎夜声音恢复平静，显然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

听到这话，慕凡顿时更加急躁起来，仿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额头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不再看向老者，而是咬牙闭目，用力呼吸，努力的将脑海中的种种念头全部压制下去，遵循着内心最深处、最真实的想法，硬生生的逼迫自己做出了决定。

一个艰难的决定！

“对不起，我做不到！”

慕凡满脸痛苦，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你说什么？！”黎夜眉头一皱，第一次露出了惊容，仿佛看待傻子似的盯着他看了半天，不信邪的问道：“你确定？”

慕凡重重点头，态度无比坚决：“确定！！”

黎夜“呵呵”怪笑两声，似乎仍有些不敢相信，追问道：“就为了你所谓的什么狗屁原则底线？值吗？！”

慕凡表情苦涩，嘴角牵起一抹自嘲，事实上，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是啊，值吗？！

或许吧....

但不管值得与否，最起码，他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一定是正确的！

此时的慕凡面色已然不再纠结，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仿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凄然与落寞。

他没有正面回答老者的问题，而是深深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而后为老者讲述起了一个故事，也是迫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