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神泽慌张地从地上爬起，吐槽了一句：“疯女人。”接着，他拍拍身上的灰，静悄悄地溜走了。

月色依旧是如此的清冷和孤寂。

另一边，受了重伤的牡丹则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流水在不断地翻涌着，一块青色的小石子掉入寂静的水池，泛起涟漪。

“醒醒，牡丹！”

好熟悉的声音，牡丹睁开眼睛，没想到，竟然是年轻的芍药姐姐站在自己的眼前。

“芍药姐？”牡丹问。

芍药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她说：“还发呆呢，快走吧，去学校上课要迟到了。”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为神仙的呢？牡丹记不清了，牡丹只清楚，自己一睁眼，就在仙学院里学习了。

“仙人不准有七情六欲，不准自由恋爱，到了一定时间，准神只会安排我们的仙侣。”白发苍苍的老仙人站在讲台上缓缓地讲课。

牡丹听得只打瞌睡。

“牡丹姐别睡了。”是蝴蝶，穿着蓝衣服的蝴蝶拍了拍牡丹的肩膀，浅笑着说，出去玩儿。

神仙是不会饿的，但神仙依旧可以吃各色美食，蝴蝶和牡丹坐在桃花树底下，吃着仙桃和绿茶味的桃酥。

“真好吃。”蝴蝶笑盈盈地望着牡丹，说：“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蝴蝶，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成为神仙的吗？”牡丹问。

蝴蝶“哦”了一声才说：“你是仙花园里的一朵牡丹，吸收了千年的灵气才渡劫化为仙子，日后你的任务是去琥珀宫饲养灵兔。”

蝴蝶吃了一口仙桃，脆脆的，继续说：“而我是停在你花瓣上的一只灵蝶，同样吸收了千年的灵气，极日月之精华，化为仙子。”

“神仙会死吗？”牡丹问。

“神仙一般是永生的，但当你想休息的时候，可以去阎王爷那里报备，会根据你的功绩让你转生投胎的。”蝴蝶说。

蝴蝶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继续说：“但也有另外一种说法，神仙在孟婆那里喝了汤后，忘却记忆了继续回来上班。”

牡丹叹了口气，说：“神仙真惨，拥有永久的生命就是为了上班。”

“可每年召开的宴会不盛大吗？去凡间帮助凡人不开心吗？养只仙宠也可以缓解寂寞。”蝴蝶说。

牡丹想起了芍药，虽然不是亲生母亲，但芍药承担着养育着牡丹的义务，在往后的一千年里，芍药都是牡丹的“妈妈”。

牡丹演了口水，说：“神仙自有神仙的烦扰吧。”

“如果有一天我不是神仙了…”

水流又翻转起来，水花冲击在坚硬的石头之上，水花四溅，能够感受到生命的清凉。

牡丹一下子从幻梦中清醒。

“我还活着！”牡丹快步爬了起来，衣服已经破败，夜风吹得她很冷。

牡丹冷静地四周环顾一下，确定那个坏神泽不见了之后，才安下心。

牡丹说：“看来，我保住了小命。”

接着，牡丹站起身来，拍拍灰，想飞上天去，结果扑腾了一下，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不会吧？”牡丹又试探性地伸出手，对着路旁的小石子，想要隔空取物，没想到，小石子却安静地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牡丹这才得出了结论：“看样子，我法力全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