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衣是想继续验证男子说得话,但周喜乐却制止住,伴随着公路许多车辆驻足,露出秉承着八卦的优良传统,都在捧着零食烟酒,场面颇为壮观。
但余衣被眼前无聊场景打败,说不上来的感觉,夹杂着路人情绪高低起伏的热烈讨论,余衣觉得没有必要为这点小事计较,和周喜乐一同开着车扬长而去。
两旁闪烁的树木一闪而过,蓝白得恍惚,他们没有直接选择快些的高速,蒲尘距离暖焉镇很近,用不了。
但看交流的人流过于拥挤,余衣心想走高速自然有它的道理,何必犯贱走公路,顿时有些后悔这个决定。
半路中,两人找个路边阴凉树荫下,静静啃着俩煎饼果子,她的多加根香肠,余衣每回都盯着垂涎欲滴。
“为啥我的内有香肠?”余衣很是不服气,周喜乐从事以各种理由来说服他,要节约钱给汽车多加点保养。
原来,余衣右耳朵进左耳出,这回他可是有正当理由:“你这说法不成立,我买的新车。”
周喜乐说:“对啊,新车你就敢跑出百公里外,你就更敢给儿子多攒点钱。”
说话之余,只听咯噔一下,汽车动了下,余衣察觉到不对劲,神经敏感的他回头看,黑黝黝的男孩不知道动到哪里,底盘碎得稀里哗啦。
余衣瞪大眼睛,周喜乐神情紧蹙,没有去责怪男孩,一脸怜悯看着茫然无措的余衣,两人不约而同猜测到实际问题。
被骗了。
余衣被人忽悠买了一辆快要散架车子,能行驶近五十公里已经不错啦。
这年头诈骗装扮得有理有条,穿的衣服不知道是从哪个年代保存至今惹起同情心饭啦弄,然后演绎出一系列苦情家庭剧。
总而言之,就是普通大学生旅途中车子坏掉,接下来的路程需要从自费变成付费,打车坐车。
周喜乐倒是天生看开得主,从车里拿出背囊:“你叫拖车给报废厂。”
看余衣难为情的表情,就知道定然是托熟人办事,一时疏忽。
余衣天生就是流浪命,坐得交通工具热得屁股晃,看见新鲜事物产生某种强烈抗拒,和周喜乐交际有过类似的经历,互相打骂时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到了城市,翻天覆地装修一遍,竟然会起小混混那般吊儿郎当骨子里的性子。
所以,重情重义给他讲明白,盯着刚才慌不择路的男孩从头盯到尾。
男孩也狡猾,在四通八达的巷子街跟余衣玩地鼠打洞一套,转到他又返回出生地,周喜乐掐着腰,体力胜于余衣叫他没这么执着,小屁孩翻不起什么大浪,再继续下去,就显得余衣很没有道德修养,也会被认成人贩子。
余衣歪着脑袋不理睬,车都毁了你就跟我说事情过去了,不是他小肚鸡肠管教孩子要个说法,你看着孩子做事谨慎利索,显然不是头回干这种糟糕事,像这样的他们定然是团伙作案。
“可刚才的男孩看不上不过是七八岁?”周喜乐听着余衣的话,有些不可置信。
“事情没有绝对,当今社会年龄已然不能代表一切。”余衣果断要掐灭周喜乐“年纪小不懂事”保护得当的思想概念。
破旧不堪的墙面,余衣隐约间能看到黑乎乎的土豆随意挂在墙头,纸糊的帐篷塑料布的屋体,有着许多小动物的贴纸,附近石砖崩裂的地面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堆积被擦得干净的锅碗。
这没有专门的电线,只有通过电池照明的提灯,两人静悄悄走过去,沉积酱料包宛如黑土地的泡面散乱放在袋子里。
余衣角周喜乐小心,若是平昌仓库或者院落有啥妖魔鬼怪倒也合理,唯独破风打个喷嚏能得大病的落魄...小院,里面有人,他们内心最为敏感。
等他俩翻开塑料帘,看到明晃晃的大眼睛,大约三五个孩童蜷缩在角落,他们手掌拿着半缺馒头正准备分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