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申一五一十把前因后果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旁边拂尘子递上无住的手书。灵虚展开书信一观，方才恍然大悟。

他笑道：“原来你已得了无住的‘一棒一喝’，我说谁这么大嗓门，还以为无住老儿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你。”

“我本来打算出关后，就上少林寺找无住打一架，没曾想，他的传人先上门了。也罢，许久没动手了，技痒的很。”

费申连忙辩解：“我不是少林传人……”

“那他怎么肯把压箱底儿的功夫传给了你？”灵虚道人啧啧称奇，“有趣，有趣，来吧，过两招看看。”

费申道声：“得罪。”擎起竹鞭。

灵虚点头道：“无心棒，见识过了。换一招。”

费申闻言，化鞭为剑，“仙人指路”，当胸刺入。

“咦，武当剑法。”灵虚道人闪身避过。他年轻时曾有“鬼剑客”之称，以形容其身法之妙，鬼神莫测。如今，经过数十年锤炼，更是炉火纯青。

当下，他展开身法与费申周旋，而费申则照葫芦画瓢，舞动“八十七神仙剑”。其中夹杂着自己的理解。

灵虚见他的剑法似是而非，连连摇头，道：“虚有其表，不是武当剑法的真意。这招‘吴带当风’应该是这样……”说着，抬手一挥，一道剑气，凛然而出，撞上费申手中的竹鞭。“卜”地一声，竟然将竹鞭击得粉碎。

灵虚见他愣在当场，又道：“你学这些做什么？都是些粗浅的入门功夫。”

费申大惑不解，问道：“上乘剑法究竟为何？”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费申似懂非懂，再问：“既然无剑，何以伤人？”

灵虚淡然道：“心剑。”

费申低头不语，暗自琢磨。

灵虚见状，喝道：“取你的刀来。”

阿正早已将柴刀奉上，费申手握着漆黑冰冷的柴刀，满腹狐疑。

灵虚道人并起食中二指，喝道：：“看剑！”当胸刺到。

费申本能地举起柴刀一挡，“呯”地一声巨响，那柄伴随着他闯少林、上武当的柴刀，竟然断成两截。

费申失魂落魄地怔在当场。

“还不明白？”灵虚道人诲人不倦，“能够杀人的始终是你的这颗心啊！”

费申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自终南山以来，他一直将柴刀视作砍樵老人的化身，不敢损伤，反而被拘束住了。

如今，柴刀已断，他也不再为外物所羁，终于大彻大悟。

“谢前辈指点迷津。”费申倒头便拜。

灵虚道人颔首嘉许，“你悟性之强，为我生平仅见……可惜啊啊，你不是我武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