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让我有点意外，但能理解。”

路河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

“所有的资料和人物关系都在文件夹里，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必须吃透他。

你跟你弟弟共同生活了十六年，生活习惯跟说话办事的方式很接近，你冒充他并不难。”

东学名用手擦去眼泪，双眼血红的盯着路河。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半个小时前，缉私局准备按照东学森提供的情报抓捕一个叫做罗哥的人。

抓了他就能摸出来周氏里面究竟是谁在贩卖物资。

但在抓捕过程中出了点意外，这个罗哥竟然是个觉醒者，他跟东学森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激战过程中，东学森牺牲了。

随后两人乘坐的越野车掉进了冰窟窿里。

地下暗河支流太多，我们没有找到两人的尸体。”

“意外？这么大的事你们一句意外就完了？！我弟弟给你卖命，你他吗的给我说意外！”

东学名激动的脸色通红。

“对不起，特情人员死亡，这件事我会负责任的。”

东学名深吸一口气，抓起结果后座递来的档案袋，急促的喘着粗气。

“路叔，你不知道我这三年经历了什么，结识了什么人，千万千万别让我知道我弟弟的死跟你有关！”

东学名红着眼脱掉内衬，随后拿起跟东学森穿着一模一样毛衫与军大衣。

“停车！”

路河一脚刹车将车停在原地。

东学名红着双眼，翻身下了越野车。

黑夜中，少年踉跄的身影伴随着路灯所照射不到的光亮，消失在黑暗中。

坐在后座的女人欲言又止。

“路队，东学森的任务不是都完成了么，你完全可以达到目标了，现在再让他大哥卧底进去干什么？”

路河抽着烟，看着隐入黑暗的背影，面无表情。

“这条线我跟了这么多年，这点成绩就算了？东学森就是个普通人，能发挥的作用有限，这个东学名不一样，暴怒之下的他一定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这可是黑刃啊！”

后座上的女人抬起头，微咬红唇。

“可老罗明明......”

路河猛然回头，死死盯着女人。

“这跟你有关系么？有关系么！”

......

纪元之后，整个九区就只剩下了三个城市，其余地方全是荒野与无人区。

上午十点多，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东学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路上。

荒野上安静的出奇，距离泉城二十公里的地方，有处聚集地，或者也可以叫做生活村。

街道破败不堪，更没有什么排污系统，一个个简易搭建的窝棚凑在一起，臭气熏天。

积雪压塌了不少窝棚，昨夜一场雪又冻死了不少人。

路边大小便的味道被积雪覆盖，新鲜的黄色的尿渍结冰后留在雪白的路面上。

地上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血水混合着一些早已被敲碎的骨头。

生活村里几个壮年正拿着铁锹，试图从倒塌的窝棚里挖点什么出来。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流民，男人多，女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