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通体青绿类似于毛毛虫的生物。
但它的体型实在大。
不知道你们见没见过从鸡肚子里掏出来的新鲜肠子,它大抵就是四五根鸡肠那么粗,但是极长!身上沾着墨绿色的粘稠液体,随着它的走动,在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恶心痕迹。那一节小小的身子底下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长了多少只脚,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蠕动,随着它往外爬,那干瘪下去的肚皮还在不断起伏,乍一看,还以为人还活着。
随着虫子的蠕动,四肢上那些我本以为是血管的东西也在不断蠕动,一点一点的被抽离出来。
看得我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敢情是只虫子操纵着这个怪人!它爬出来的部位越多,那怪人的尸体就越干瘪。同时,那墨绿色的粘稠液体慢慢渗出皮肤,将他腐蚀。要不了多久,这个怪人的尸体就会变成一摊充满腐臭的液体。
长虫一边向外爬,一边直起脑袋来,似乎在寻找下一位宿主。
然而,空间有限,条件有限,摆在它面前的只有一个沈宿汐——于是它便向这边爬来。
密密麻麻的脚在地上爬过,走到哪儿便腐蚀到哪,原本平滑的石头地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不敢想要是人粘到那液体会有多痛。
“它向你来了。”我紧张兮兮,仿佛直面虫子的是我一般。
“我知道。”
沈宿汐一点都不慌张,用嘴叼着强光手电,一手拿匕首,划破了另外一只手的掌心。
那儿迅速剌开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液奔涌而出,像红梅一样溅在雪白的石头地上。那本来向他爬的虫子,像是感知到什么十分恐怖的事物一样,无数条腿抡的飞快,迅速向后撤去。
恨不得能重新回到那怪人的肚子里。
我大抵是疯了,竟然从那六只小小小小的复眼,隐隐约约的见着了恐惧这种情绪。
虫子也会害怕?我嘲笑自己的不着四六。
我虽然知道沈宿汐这样做是利用自己的血驱散它,但是看着那么殷红的液体一滴一滴溅到地上,掌心似乎也跟着幻痛了起来。
不过痛归痛,效果倒是确实很好。
沈宿汐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地面,甚至还悠闲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项链。
那是刚刚打架,怪人脖子断开时掉出来的。
此时我才看清那到底是什么。
一颗蜡黄的牙齿,最粗的地方打了个孔,用一根黑色的细绳穿过,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一顶项链。
“这个是不是能放进那扇门里?”我见这形状,感觉十分契合。
沈宿汐将牙插进槽里,果然畅通无阻。
那扇大门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着几块松动的落石掉下,彻底打开。
而那项链也从槽中脱落出来,掉在地上。
沈宿汐弯腰将它重新捡起,进入了下一个密室。
我看的有些龇牙咧嘴,不过确实赞成这种做法,万一后面还有用呢?
但如果是我的话,真的会挺嫌弃的,毕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从人家喉管子里掉出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陈年口水。
见他那边一切结束,我便也定下心来,仔细打量起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密室,零零碎碎的堆着一些罐头瓷器,强光手电照过上面反射出柔和的光晕,我乍眼望过去,几乎全是棕色或者土黄色,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四壁依然是石头墙,但是十分空旷。
我拿着手电筒四处照,想看看犄角旮旯里有没有错过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