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刻之事,唯有一字以待:等。待七日之期,待彼女子将尔往昔痴情纠缠及稚嫩之象忘却。至断绝往来的第七日,亦即分手后的第三周,须当重踏寻踪之路。
“以何方式交谈?”李茂匆忙问道。
“以实际行动,你需要此间修己,洗心革面,勤锻炼,节食轻身。然后返回书院所在之地,览新辟的楼宇。对她述你家世来历。言道若可重温前缘,定于此购屋,先予她一观。若尊亲顾虑余耽误你,则我二人先完婚,以此明志。又,若忧余日后再不能照料,虽往时我略显稚嫩,而今必尝试成长。即便如此,她尚有畏缩不前之意,遵兄之言,当决意分手。情感可追,不可强求。你行尽此些,若她依然不愿重启情缘,那非是所为不当,只是她爱意未至深处耳。”
李茂闻言,久久静坐,心神茫然。半晌之后,李茂缓缓抬起眸子,神情坚毅地望向江北:“江兄,吾已有主意,就依你所说行事。如若此举仍不回心转意,我愿告知祖母,远渡异国求学,离开此城,永不复返,亦勿再搅扰她。”
闻言,江北嘴角微掀,心念道,这便是世家子弟,一念留学便留学,不加思索。但李茂的抉择确为上策。若他未如愿,长居于此,每逢与她的点滴,均引往昔回忆,徒增痛苦。如此,以其自身条件,何不远离故土,赴他方而安。届时,李茂之痛,当渐行消磨,此情将忘。
“善。”江北赞许地看着李茂,“切记我语,挽回可也,毋须低眉下眼,今日俯首承欢,明日便需一生恭顺。”
“世事皆有可为可不做,此事当铭记。”李茂闻言点头称是。
江北瞥他一眼,从颓丧至雀跃,此刻又转而平静,爱情实乃磨人心魄之毒。他深知,理解并不等同于执行,纵是理智之人面临爱欲难题亦难免手足无措,失控失衡。我们所能做者,莫过于洞悉究竟,留些尊严于己。
江北轻叹,起身拍了拍李茂的肩,言道:“罢矣,我去矣,你且在此深思。” 听此话,李茂一愣,赶忙应道:“江兄,让我相送。”
看着江北,李茂眼中含一丝眷恋,实不愿见江北匆匆离场,此情令他不知所措,生怕自己又犯下迷误。
江北微笑道:“无须,只管在此深思我说之言,如有所惑,唤我便是,电话号码已留于你床侧案头纸笺上。” 言毕,江北径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