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曾讲过,三姨的婚姻那可是她自己挣来的!这一挣,恰似巨石投入水中,不但改写了她自身的命运轨迹,还掀起了其他姐妹人生的层层波澜。
三姨生育 1938 年,因早产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弱不禁风的。姥姥对她那叫一个百般疼爱,愣是惯出了她贪玩又随性的性子。上学?她可不感兴趣!在农村,孩子上学本就晚,女孩子读书更是稀罕事儿。
直到母亲九岁那年,姥爷终是发了脾气,挥舞着那如定海神针般从不离手的烟袋锅,命令三姨和母亲一起去上学。母亲对知识那是满心渴望,可三姨懒散得没个正形,上课不是叠纸鹤,就是搞出各种小动作。
有那么一回,她的小动作张狂得太过分,被刘老师当场揪住。三姨慢悠悠站起来,先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脸的懵懂呆傻样,紧接着又笑嘻嘻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脆生生回答问题。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脸上还带着几分调皮劲儿。
答对了,老师让她坐下,可屁股还没坐热乎,她又低头捣鼓起毛衣编织,接着拿起乐谱在桌上敲打节奏,小动作一个接一个,把老师气得又把她拎起来,没想到,她居然又答对了!
就这么反复几次,刘老师这才发现是母亲在暗中提示。只有考试前夕,三姨才肯拉着母亲通宵补课,好在母亲聪明,三姨也机灵,竟也能混个中等成绩。
此后,刘老师对三姨的小动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姨拿着考卷,欢天喜地地扑向母亲,搂着笑嘻嘻地喊:“四妹,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真让我过关啦!”
她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眼睛弯得像月牙儿,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满是欢喜。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 1955 年新年,姐妹俩小学毕业回家。母亲成绩出色,却因家里缺少劳力,主动放弃学业,三姨则是根本不想再读书。
这时候的三姨,将近十八岁,出落得如同仙子降临人间!那腰肢纤细如柳,走起路来似弱柳扶风,婀娜多姿。脸蛋粉嫩嫩的像春日初开的桃花,白里透红,肌肤细腻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好似藏着无尽的情意,能把人的魂儿勾走。一头黑发如黑色的瀑布,微风轻拂,丝丝秀发轻轻飘动,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陶醉。
上门求亲的人多得像过江的鲫鱼,家里也不停地介绍,可三姨统统拒绝,她心里早有打算。她盼望着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漫步,一同欣赏日出日落,一起经历风雨。
她不要没有爱情的婚姻,不要那种只为了生活而凑合的伴侣。她想象中的未来生活,要有温暖的怀抱,要有甜蜜的相处,要有心灵的交融。
想法虽美,实现却难。不像如今这般。
在五六十年代,婚姻就如同坚固的牢笼,大多被父母牢牢掌控。有的在婚前能匆匆看一眼对方,有的则完全是盲婚哑嫁,甚至成亲前都没见过面,就被命运绑在了一起。
三姨对这种情况厌恶至极,她觉得这样的婚姻毫无感情基础,纯粹是为了传宗接代和应付世俗的眼光。在农村,大家似乎都默认了这种传统的婚姻模式,可她心里常常呼喊:“为啥我的人生不能自己做主?为啥不能嫁给一个真心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