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一匹骏马在军营前急速停下,空留被马蹄扬起的黄沙还飞扬在空中。
“怎样?将军。”
“不行。西面布防太薄弱了。虽说这些年,回羌一直老实本分,没有惹事生非。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回话的身着一身黑色劲衣。说话间伸手拉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精致的脸,皮肤虽被风沙吹的有些粗糙,不似寻常女子般白皙细腻,可眉眼间还是个美人。
这个被叫将军的竟是个女子。
而她就是另回羌闻风丧胆的苏离。
“这几日年关将至,京中也来了信,说是陛下昭我回京述职。”
“将军放心,我会守好江宁的。”
“沈确。”苏离望着营地中飒飒做响的大雍的军旗“年后恐怕要迎来新的主帅了。”
“将军…”沈确惊讶。他很不解,也很是难以置信。这些年若不是苏离,回羌早就打进大雍了。
苏离,大雍右相幺女。还有一个哥哥是大雍的威武将军,常年驻扎在西北。
因是女子,自小便被千娇万宠。可这苏离不爱红装爱武装。打小便痴迷兵书武艺。十三岁时就跟着自家哥哥战场厮杀。一路拼杀,立下赫赫战功。十七岁被皇上封为鸿远将军。也是这一年,回羌大举进攻大雍,连下三城,是苏离苦战半年之久,才将回羌赶回边境之外。
至此,苏离便一直守在江宁。
“不懂才好。”苏离冲他笑着。
沈确,户部尚书之子,还有一姐,名为沈轻欢。是她儿时的闺中密友。沈确是在她来到江宁的那年跟在她身边的,那时他也不过刚刚束发。是他的姐姐亲手将他交给自己的。
所以沈确身上并没有官场上的世故圆滑。相反,他很纯真。在他的世界里,非黑即白,非对即错。
战场要的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不似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我去转转”
江宁地处大雍的边境,过了大雍便是回羌。
江宁气候干燥,经常是黄沙漫天。
苏离刚到江宁时,只觉得风吹的脸像刀割一般。尤其到了冬季,又干又冷。雪下的都比其他地方要早。
若在往年,江宁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了。可今年不知怎的,冬月已经过半,却还未见一场落雪。
苏离走在城中,眼前是一片年关将至的喜庆,耳边也充斥着各种叫卖声。
第一次入城时,彼时的江宁刚从回羌手中夺回,不说一片废墟,可也是荒废萧条。她忙着处理战俘,忙着清算战利品,伤亡。忙着江宁的布防。哪怕,后来,她也只是到街角那家酒铺,打上一壶海棠春,然后匆匆离去。却从未好好的逛一逛这江宁城。她从前只知江宁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壮阔,却不知,这几年间江宁却也一片繁华热闹。
“掌柜的”还是那家酒铺。
“哟,苏将军?还是老样子?”苏离隔三差五的就来打上一壶海棠春,酒铺老板对她很是熟悉。
“不了。切上一盘羊肉,温上一壶黄酒。”
“将军今日怎的不喝海棠春?”
“今日还有些事情,就温壶黄酒吧。”苏离笑道。
“好嘞,将军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