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珵重重地合上此信,猜想王筠兰的意思,她是希望我继续留下帮忙,还是委婉地劝我走呢?
宋人豪打断高珵的思绪:“高兄,你是怎么想的?”
高珵问:“信你看了吗?”
宋人豪答:“看了呀,又无信封,我为何不能看?”
高珵接着问:“那她是何意?”
宋人豪疑惑:“诶?你俩咋回事,她写信问你何意,你问我她是何意?”
“那……能否跟我讲讲当时情形?”高珵又问。
宋人豪沉思片刻,回到道:“好吧,今日听你所述,我也相信高兄并非奸佞之人。”
于是,宋人豪便将那日他们准备启程前往沙河镇,至王筠兰把信交给他,二人分别之后的事,完完本本告诉了高珵。
“临走前,王姑娘还跟我说了一句话。”宋人豪思虑再三,还是将王筠兰叮嘱他“不可对高公子说”那句话说了出来。
“她说,她与你之间有约定。”
高珵回想王筠兰说过的话,如果说哪件事算是“约定”的话,托付尚德堂算一件,请求帮忙打探她的兄长王守义消息算一件。
“没了吗?”高珵连忙追问。
“没了呀。”宋人豪说:“陆大哥他们都认为你是大顺奸细,与狗官一同图谋尚德堂,王姑娘与我却不这么认为。”
高珵虽还未完全搞清楚,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于是便对宋人豪说:
“告诉王姑娘,我会等到她回来为止。城门一开,我即刻安排人送你和药物、食物一起去沙河镇,京中形势复杂,请他们先不要回来。”
“好,我明白了。”
沙河镇
陆成泽组织人手,空出十余间屋子供大家居住。
沙河镇也被鼠疫屠戮一空,几无人烟,如鬼镇一般,找些能住的房子倒也不难。
难的是食物与药物,幸得王筠兰与几位老大夫熟识京畿周边草植,近期便只能采摘一些可供食用的野菜、野果等充饥了。
再加上陆成泽等人四处筹措,总算勉强解决食物问题。
陆成泽、谢彬、大东,与几位病愈的青壮年一同行动,甚是劳累,他急问身边的人:“阿豪哪儿去了?为何一天一夜不见人。”
谢彬说:“那小子,该不会是怕吃苦,溜了吧?”
陆成泽说:“哼,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私逃!”
谢彬不解:“那他为何?”
陆成泽拍了一下谢彬后脑门(他真的很爱拍人脑子),说道:“你傻啊,除了你我,他最听谁话?”
谢彬恍然大悟:“是王姑娘!”
陆成泽点点头:“还有高珵那小子,阿豪似乎并不讨厌他。”
谢彬此时已从被官差围攻的事中冷静下来,说道:“陆大哥,也许,高珵真不是坏人呢?”
“那晚虽说是高珵指派的两个与我们发生冲突,但下死手砍伤小东的,是另一波人。”
“后来的那个‘钦差爷’当即就将官差们打跑了,放我们逃生,如果高珵真要对我们不利,岂会如此轻易地放我们走?”
陆成泽心中自然明白,他只是埋怨高珵这么久不来协助王筠兰他们,也因为母亲和小东的身体状况,一时失了理智。
“哼,谁知道呢?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