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留在病房里,也可能会遭遇不测,那时候单一病房里的遇害概率就是百分之百,不可回避,也不能转嫁给别人,无异于死局。
想通了这点,韦木安从地板上爬起来,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转身开门离开了病房。
刚推开门把手,迎面遇见了一个男人,那人穿着病号服,一头半长的黑色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一半的眼睛,剩下一半眼睛底下乌黑,像是一夜没睡。虽说看上去颓废,但他的身体却挺得笔直,是个年轻男人,身高在185上下,面对韦木安目光大大方方看了回去,嘴角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他这一笑,让韦木安意外地认识到他长得还算不错,精神目前看上去还算稳定,身材高挑骨骼结实,如果情况还算好的话,或许可以考虑合作。不,不行,正是因为体型优势,虽然在同一片囚笼里,但他想反水简直易如反掌。最起码他得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才行,嘶——总不能半夜进他房间里偷他裤子做威胁吧,说起来男人对操守看得有那么重吗?
男人尚且不知道仅仅对视了一眼,韦木安就看上了他的裤子。虽说她刚刚思考了很多,但那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思绪,在现实中,双方仅仅只是对视了半秒不到,就主动移开了视线,韦木安转身去关门,男人则是径直向前走。
韦木安关门后就跟在男人身后走,顺便偷偷打量着他。他肩很宽,明显练过。脖子后颈上有一块刀疤,身手应该不错,不然不可能在有人持刀砍他后颈的情况下还能存活下来。腰部臀部被病号服遮挡住了看不出什么,只能看出这人精壮,但小腿的肌肉随着他的走动若隐若现,并不瘦弱,全身体脂还算分布均匀,应该不是为了吸引雌性注意力去随便练了两下的那种。
他能养这一群肌肉,精神应该不至于错乱到住院的程度。很显然,他是还能为社会做贡献的中坚青壮力量。组织这场实验的人显然并不是什么疯子,甚至有可能是官方收容组织,不然这么大的动作肯定会被国家察觉到,所以这场实验里的人大概率是社会废弃物,或者说是有害垃圾。细究起来有不少佐证,不过就算大致看来,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的情况也没有更多的可能性了,韦木安飞速得出了结论——他杀过人,甚至不少。
结合他刚刚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韦木安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他有想对自己下手的心思,看来在这座精神病院里要防范的不只是信中所说的诡异,还有这些“病友”们。
韦木安思索着,又看了看自己那双干瘪枯瘦手无缚鸡之力的爪子,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目前处于绝对的劣势。
得尽早找到趁手的武器才行,这间精神病院,或者说监狱里,应该装了不少类似于这样的人。如果是真正的精神病人,那更是相当危险的存在......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如果条件足够优越,她得在有人试图对她动手之前把这些对她有威胁的人全部解决掉,然后再组织剩下的老弱病残一起逃出精神病院。
留一些老弱病残也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挡灾,降低被诡异“看到”的几率。反正这些官方不要的社会垃圾,她也没必要替谁留着,谁也不能怪到她的头上,毕竟第一次抛弃他们的人又不是她。无论在哪个社会上,能活下来才是王道,那些活得好,活得高贵的人才不需要靠着别人指缝里流出的怜悯和同情过活。
她韦木安纵然不是天才也不想被谁施舍奴役,就是得拼尽一切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这才有希望能回家。如果在这个异世界里死掉,她死也不愿意瞑目,在外谋生的人此生追求不过两个,一是荣归故里,二是魂归故土。她要做归根的落叶,而不是无坟的孤鬼,在这个世界上死掉,试问谁会为她哀悼,更别说有谁哪怕只是为她建一个小小的坟墓。
就算是死,她也得回了家再死。
种种线索让韦木安的神经处在了一个高度警觉的状态,而同时下一件发生的事情,让她确定了之前的一个猜测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