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青洛县就两门上乘武功,中乘武功也不会超过四手之数。
中城十几家小武馆,里面教导的武功都没有一门达到了中乘的档次。
换言之,能学会居息箭,不说一定能把武馆开起来,至少是具备了一个必要条件。
旁边一直很平淡的曹光宏也有些动容了,哪怕他是正儿八经拜师拜在吴刚门下的弟子都没资格学这门武功。
原因就是他只是中等的根骨,居息箭非上等根骨不可传,吴刚说是祖师爷的规矩。
这会儿吴多胜倒是变得很高兴,老爹这很明显是在给他将来找靠山啊。
徐立远是上等的根骨,日后怎么也能在兵器铺里拿个不错的职位,有他帮衬,倒也不必太怕老爹如今得罪的那些人。
似乎是看穿了废柴儿子的想法,吴刚冷笑道:“你天天在勾栏里泡着,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没准儿会比老子我先走。”
吴多胜:“......”
接下里,吴刚和其他院子的几个教习讨价还价了半个时辰,决定把让吴刚把库房里三分之一的药材拿走。
最后各自回各自的院子,拷打自家学徒去了。
回到吴刚的小院里,徐立远说起了之前心底冒出的疑问:“教习,学多了武功,不会杂而不精吗?”
吴刚坐在茶桌旁,喝了一口茶后淡淡道:“我问你,练出血气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徐立远想了想:“淬体。”
吴刚点点头,然后把它敞开来讲:“淬体,就是用血气温养周身,以强化自己身躯,为内劲打下基础。
“呼吸法,就是一门武功的养身法,当你将呼吸法融入自身的呼吸之中,随时随地运转血气,形成周天自循环,这个时候武功圆满,便可以开始淬体了。
“上次我教你大斩明隐刀法的呼吸法时,你应该也发现了,呼吸法运转血气经过的经脉并没有覆盖全身。”
不只是大斩明隐刀法的呼吸法,铁象锤法的也是一样,都只覆盖了全身一半不到的经脉,徐立远抬起头看着吴刚。
吴刚接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若是就学一门下乘武功便淬体,淬完了也只是个绣花枕头,甚至将来还无望养出劲力。”
说到这里,徐立远就明白了:“所以要多学几门武功,就是以不同的呼吸法运转血气,尽量把全身的经脉覆盖,使得淬体的效果最佳?”
“我既然决定要传你居息箭,自然也不会草草了事,至少要按照祖师爷衣钵传人的标准来。”吴刚给出肯定答复:“一般来说,至少要学三门下乘武功,经脉覆盖范围达到八成以上,才能真正称之为淬体。我这里有一门中乘武功,加上之前教你的大斩明隐刀法也就足够了。”
徐立远心中激动不已,再加上自己这里还有一门铁象锤法,淬体范围应该可以达到九成以上。
他拱手道:“承蒙教习看得起,弟子必不负所望!”
这就是有师承的好处,前人经验可以让自己少走很多弯路。
武功,并不是给本册子就能自己练的。
之前其余几个院子的教习肯把自己的武功教给徐立远就是这个原因。
一旦他决定要练这些武功,就少不了要来回请教,一来二去也能攀点情分。
“瞧你那高兴的样儿,难道以为我肯教你,你就能练成了?”吴刚泼了盆凉水,如数家珍道:“亲传弟子的拜师费二十两银子,给你准备的药浴一百文一次,还有以后每餐的食补......这些都得你自己掏钱。现在没有就欠着,胜子把账记好。”
“啊?”徐立远张大了嘴巴。
“啊什么啊?弟子孝敬师傅不是应该的吗?”
......
“手再抬高一寸,步子迈大一些,对就这样。”
教导徐立远大斩明隐刀法的桩功之人是曹光宏,这个穿着小马甲的雄壮汉子教得很认真,走到徐立远身边,一点一点纠正他的动作。
这门桩功共有十八种变化,与大斩明隐刀法的招式有关。
徐立远咬了咬牙,感觉到自身的血气在迅速消耗,这还只是站着不动的结果,要是把桩功的变化加上,估计会更累。
难怪吴刚会叫他先学大斩明隐刀法,若是直接开始练居息箭,他觉得自己都撑不到晚饭时间。
这门武功也是有灵种的。
徐立远厚着脸皮,谄媚地说了很多好话,才让吴刚把自己用了大半辈子的刀拿出来。
他趁机去摸上一摸,把灵种收进了后土之地中。
大斩明隐刀法的灵种和铁象锤法的灵种一样,都是一阶。
问题又回到了辰均珠储备的血元不足上,今天喝那一碗养身汤,其实给它汲取了不少血元,相当于以前吃的一块肉干了。
今天下工之后,或许还可以去买点异兽肉干来吃吃。
徐立远有明显的感受,以后自己若是天天这个强度练武,只吃学徒的那些饭菜是不够的,还是要自己准备些吃食。
至于拿银子还给吴刚,拜进他门下就已经欠了几十两了,债多不压身,欠着就先欠着。
长呼一口气,徐立远收了功,整个人大汗淋漓。
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就这样躺在了黄泥地上。
此刻的他觉得无比满足,应该是穿越过来的这一百个日夜里最充实的一天。
手头上有银子,武功在练着,在这个世道立足的东西他都有了。
而且老大哥这会让儿应该也过得不错,可能和哪个小树林里和卢家小姐偷情呢。
不由自主的,徐立远都没察觉到自己在笑。
曹光宏见他躺了下来,便也在黄泥地上坐下,嘴里不知何时叼了一根狗尾巴草。
“徐师弟真是羡煞我也,上等的根骨,多少人求之不得,老天爷真是忒不公平。”
曹光宏恨不得仰天长啸:“我本来拜进师父门下,也是为了那门居息箭去的,奈何只有中等根骨。”
徐立远跟他打了一个下午的交道,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歪脑筋,大大咧咧、生性挺秉直的一人。
便安慰他道:“曹兄羡慕我根骨好,我也羡慕曹兄衣食无忧啊,你看我连拜师费都还欠着。”
不过这话说出口,好像并没有起到安慰的效果。
曹光宏更难受了,拜师费都让你欠着,不是看中你了是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沉默了片刻,曹光宏又道:“不知道徐师弟有没有想法来我家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