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周五,刘京专教一宁一门技术:如何给别人的车子设置故障。这门技术真是五花八门,主要包括:
身上随身带一把小型磨剪,开完别人的车后,迅速对钥匙下手。钥匙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主人却插不进锁孔了。
在下车前,趁别人不注意,轻开车盖开关。等别人下车后,打开前盖断油路。来不及做手脚时,往车后排气孔塞堵塞物。
反正手法多样。
整整两天,一宁就练习这一招。直到练得纯熟——让别人的车走不了。当然,这其中的一些关键手段就不写了。
刘京对一宁的评价很高,说一宁学得快,手脚麻利。
到了周六,一宁就开着车去宋老师家。
他打听清楚了,宋老师家叫“瓦铺”。历史上是一个出产瓦器的地方。
到了宋家,宋师母去邻居家玩耍了,只有宋老师一人在家。
宋老师把一宁领上三楼。
三楼有一间书房,宋老师说:“我平时算命就在楼下,这是我读书的地方。”
一宁环顾四周,有一面墙,几乎陈列着各种书籍。
宋老师准备烧茶,一宁走过去,说道:“烧茶这样的事,我来做吧。以后也交给我来做。”
宋老师笑笑。
宋老师说:“那你到卫生间接水,我家的水是纯正的山泉水。”
一宁接了水,放在茶几上烧,他见茶几上有一个硕大的茶杯,估计是宋老师的专用茶缸,又从茶柜里取了一个杯子,一起拿去卫生间清洗。
宋亦乐静静地看着一宁做事。一宁泡好一大一小两杯茶,把大杯端到宋老师面前,说道:“宋老师,请用茶。”
宋亦乐点点头。
一宁把自己那杯茶端到茶几右手角,笑道:
“宋老师,我能叫你师父吗?父亲的【父】。”
宋老师拈须一笑:“叫师父是可以,但这个要求非常高。”
“有什么要求呢?”一宁认真地望着眼前这位和善的长者。他的下巴也跟董先生一样,有一小撮胡子。
宋老师笑道:“叫我师父,就是你必须在我面前执义子礼。”
一宁说:“我是真心拜您为师,认真学习您的技术。”
宋老师说:“真若这样,对我真诚是第一位的,你能做到?”
一宁想都没想,立即答道:“我完全可以做到。”
宋老师微微一笑,问道:“你家曾经不是住过一位董先生?你怎么没拜他为师父?”
一宁说:“那时我还在读高三,等我毕业后一个多月,他就走了。”
宋老师仍然是微微一笑:“他教了你一个彩票出码的方法?”
一宁愣了一下,心想,宋老师关心这个?他应该不会打彩票吧。何况那只是一个判断出码的范围而已。
就算是宋老师要他说出方法,他也准备奉献出来。
“确实,董先生教了我一个方法。”
接下来,果然听到了宋老师那句没有铺垫,直言不讳的话:
“那你把方法说给我听听?”
没有退路了,刚刚表态——完全可以做到【忠诚】两字,现在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吧?一宁也毫不犹豫地回答:
“可以。”
宋老师突然哈哈大笑,笑得一宁不知所措。
一宁有些茫然地望着这位长者。
宋老师说:“无论是算八字还是买彩票,都不是一种科学。”
一宁不说话,只认真的望着宋老师。
宋老师说:“你怎么称呼那位董先生?”
一宁说:“我叫他董爷。”
宋老师说:“那以后,你叫我宋爷就行了。”
一宁站起来,恭敬地鞠了一躬:“宋爷好。”
宋爷眯着双眼,说道:“董先生与我熟悉,来过我这里。”
一宁的嘴张得老大,几乎合不上。
宋爷轻轻地说:“他遍访天下名士,算家,一心想把这几个数字找出规律,我对他的追求表示理解,但是,他似乎有点走火入魔。”
一宁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评价董先生,一时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