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事情并没有出乎沈龙的意料,随着壮汉将沈龙的躯体整个提到半空,正准备用力将他的躯体撕裂成两半,一枚发着光羽的箭矢擦破空气的阻隔,瞬息间射穿了这名壮汉的一条手臂,甚至在这股狂暴的炸裂力量下,被射穿的骨骼刹那碎裂,仅有的一点皮肉粘连着剩余的臂膀无力的挂在他的腰间,场面显得血腥诡异极了。
妖魔们全都一片哗然,敢于在血腥斗兽场出手,是谁?不要命了?
人群的目光全都被最高台处的某道模糊身影的位置望去,高挑,修长…
一张泛着翠绿色荧光的长弓被这名女子静静的握持在手中,冷漠无情的俏脸上没有半点感情应有的温度。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名女子受到惩戒,这里的守卫者可不是吃素的,一处血腥斗兽场中最少都有数十名妖将驻守,王级一下,任何存在遇到这样的阵容都绝对够喝一壶了。
场内环境静到可怕,鸦雀无声,屏住呼吸不敢多喘一口粗气的众多妖魔实则是在准备迎接观摩某个大人物看来镇压这场闹剧。
可惜没有…
斗兽场的主人似在放任高台最上端那位贵宾的行为,似乎在她的身后,同意拥有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跌坐在地的沈龙费劲的咳嗽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刚刚几乎要被撕裂了,死亡几乎已经成功入驻到了他的身体当中,只差零点零一秒他就要被交代在这里。
跌入尘埃总比葬送进死亡的坟墓要好的多,尽管他并不畏惧死亡。
他此刻的状态要比起旁边这位老兄好得多了,对方同样如同自己那般用一种富含仇恨的目光仰头望向高台之上的那道修长身影。
嗯…确认过眼神,不是她…
沈龙在那道目光当中并未感受到熟悉的意味儿,换句话来说就是,味道不对,不够纯正,记忆里那个女人的眼神可比头顶上的那个家伙要更冷得多,寒彻若深渊,犹如阴潮魍魉的瞑视。
壮汉知道自己完了,他甚至不一定会被投往到下一场战斗当中,他的一身杀伐之术全都要依托于肉体战躯来施展,失去一条手臂,意味着他从此威力大减,再无法在这处魔窟当中获取到半点增益。
苟活于世的可能虽然渺茫,但他依然只能选择咬牙走下去,随着战斗的结束,负责看押斗兽牢狱的守卒识趣的开启了椭圆形斗兽擂台底部,墙面一侧的一座巨大石门,体型有些大,似乎能够容许某些巨大的妖物从中爬出,强忍着胸腔当中传来的剧痛,从地面上爬起来到沈龙亦步亦趋的朝着那面宽大门扉的位置走去,身后是某种野兽咀嚼血肉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如果他此刻回过头来就能够看到壮汉正面无表情的用自己那条完好的手一把将另一侧的那根残破手臂从自己的身上拽了下来,面无表情的一口口塞进自己的嘴里。
无法抗争,也无力抗争,在这个生活着无穷妖魔的地方,一个人类无论如何都没可能安稳舒适的存活在这里,他仅能做到就是扮演好自己此刻小丑的角色,并在这个过程中尽可能的为自己谋取利益。
噱头已经产生,一个愿意啃食自己的独臂怪人,新奇的人类往往更能够引起妖魔们的注视,正如此刻那些在自己的座位上欢呼不止的妖魔们,他们挥舞这自己手里的武器,指指点点,向周围的朋友嘲笑着擂台中央的愚蠢人类,也有一些正饶有兴致的观看这这副难得的奇景,盘算着等出去以后该怎样向自己的亲人谈论起今天他们所目睹的这一幕,俨然已经成为了妖魔们茶余饭后的一种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