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音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知道。
“不是我说,你要对公主上点心,觊觎公主的人这书院里可不少,明天你便可以知晓。”
宁闵之说完便起身准备走出膳厅:“你慢慢吃,我可要去沐浴了,不然再晚一些可就热闹了,真是的,这破地方怎么就不能分开洗。”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许临音的视线后,她才得以放松。
不知道是不是她做贼心虚的缘故,方才她与周霁玄对视时,总觉得他眼神里有些她读不懂的东西。
她琢磨了片刻,决定还是早些时候回去再重新画上几张,免得明日公主来时她不好交差。
许临音回到房间时,周霁玄房门紧闭,里头还亮着烛光,不知道平日里他在里面都做些什么,不过这样互不打扰的相处模式挺好的,不然她都不好画小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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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色的烛光照亮整间房屋,周霁玄身着白净素衣,颈间肌肤还微微泛着红润,他刚从沐浴间回房便坐到了书桌前,研究着手中的那几张宣纸。
今日捡到之时他便觉着这笔触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前个月他刚从陇安郡回来,路上便瞧见一位公子在卖画,周边围绕的皆是妇人,起初周霁玄只是认为妇人们都是冲着那位公子的皮相去的,但是他瞥了一眼。
有趣的是,这位卖画的公子清一色卖的都是男子画像,并且其画法他从未见过,以至于路过时他多瞧了几眼。
“原来是他?”
周霁玄眼里闪过一丝冷冽,他神色冷峻,薄唇绷紧成一条直线,抬手将手中的那几张宣纸尽数点燃在一边。
他隔壁住着的这位名唤‘许临’的人,为何要记录他?
并且这人摇身一变就成了他那位妹妹,荣央公主的心上人,来到文澜书院,这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
想到这儿,周霁玄起身出了房门,冷漠的注视着对面同样亮着烛光的房间,随后随手拿了件披风便出了这间屋子。
周霁玄想起来今日散学时,许临音曾说过要先去一趟后院。
她那几张宣纸是不是想要拿去后院交易给什么人?可后院的人是一年前就已经来了的人,名为骆央,怎么想也不觉着这两人能有什么关联啊。
周霁玄一边沉思一边走着,正好迎面上从后院出来不知要作何的骆央。
周霁玄与骆央站在后院与书院所链接的长廊上,他的身形比骆央高了半个头,在深夜里他背对着月光,阴影笼罩在骆央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上竟然多出了几分阴鸷的意味。
骆央微笑道:“周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往后院去?可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无事,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周霁玄背着手,微微颔首,“听闻后院的花被打理的很好,便想去瞧瞧。”
“噢?!”骆央惊讶一笑,“没曾想咱们的周公子也有这般闲情雅致,那你是否会介意我与你同行?”
周霁玄微微眯起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自然不介意,还多了个说话的人挺好不是吗。”
两人并肩一起往后院漫步走着。
周霁玄:“听闻骆先生对养花这方面颇有造诣,可否问问是师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