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许临音本以为会是一次令人胆战心惊的经历,但没想过就这么顺利的掩饰了性别,跟在周霁玄后脚这么水灵灵的回到了房间。
她将先前已经画好的有关今日周霁玄的小册子重新拿了出来,思考着要怎么交到公主手里。
来之前公主曾说过书院内有她的人,是一个名叫骆泱的人,但是今日自己来到书院都未曾见过除了学子之外的其他人,又不好向宁闵之、周霁玄询问。
算了,这才刚来,若是画册传回去晚了几天相比也不要紧。
许临音放松身体,往床上以一个舒适的姿态躺下,发出一声松弛的叹息声。
-
隔日一早,许临音是被走廊外的淅淅索索的嘈杂声吵醒的。
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只见门外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客厅里晃动,她缓过神来,外头的周霁玄正好把外头的房门打开来,外头的嘈杂声顺势穿堂过,传进许临音的耳朵里。
王夫子竟然提前回来了。
昨日众学子都还沉浸在夫子还未归京的自由快乐里,今早两眼一睁,就听见夫子已经回到书院的消息,任谁心情都莫名惆怅起来。
只听外头一人语气有些匆忙道:“快点起来吧,夫子回来了,夫子最厌恶有人迟到。”
许临音听到这,猛地一惊坐起身来,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套上衣服,束发,一顿人仰马翻的情形后,她赶在最后几分钟内出现在了国学堂内。
她脚步匆忙往座位上走时,抬眼间,微微一怔。
周霁玄竟然坐在了自己边儿上?
想来也是,学堂内其余的位置在昨日入学时就已经只剩下这最后一排,昨日她只关系周霁玄的特殊性,忘了琢磨夫子若是回来之后周霁玄该坐哪儿这件事了。
许临音与他视线相撞见,对方的眼神中依旧是淡漠疏离,仅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待她坐定,宁闵之神色怪异的往周霁玄的方向瞟了一眼。
一时间,学堂内只剩下呼吸声,偶有学子目光时不时往外头长廊方向望。
片刻,长廊尽头的拐角处出现一抹玄色衣袍,来者一瞧就已是花甲之年的年纪,下巴那一撮白色长胡子一齐垂至颈间,活脱脱像是兔毛毛笔的笔尖。
王夫子面无表情的朝学堂方向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相同年纪的老者。与王夫子不同的是,那位老者眉眼间含着笑,给人的感觉温和亲近。
许临音的视线一直跟随着王夫子,直至王夫子与身后的老者一同站在讲坛上。
霎时,众学子不约而同站起身,朝前方的王夫子拱手致礼,道:“夫子好。”
“我本还要三日才回来,但院中有急事这才赶回来,倒是让你们昨日白高兴一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