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
杨钧大步出去,没一会儿就让人把驸马的人带走了。
也多亏了陆衍之对公主府没归属感,就带了几个贴身的人侍候,杨钧一出手,他们连个援手都没有,只能挨打。
三十大板,杨钧还是留手了,所以放开之后这群人还能扛着陆衍之离开。
逃也似的出了公主府,像是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萧黎吃了饭之后,不疾不徐的让人侍候着穿衣打扮。
“这件太素了,这件像是奔丧的,晦气!”
她对着一堆衣服挑三拣四,最后拿起一条红白渐变的流仙裙,这颜色看着挺乖的:“就它了。”
钱嬷嬷站在一边安静的等着萧黎挑东西,似乎终于接受自己看着长大的公主杀人的事实,主动上前为萧黎穿衣。
“公主受了委屈,驸马罪该万死,可陆家势大,陛下都要忌惮三分,这要是闹到御前可怎么是好?”
也是她没用,刚刚被吓到了,不然定要规劝公主,怎么能打驸马呢?
这下麻烦大了。
萧黎懒得解释,反正她们很快就知道了。
中午没到,宫里来人了。
太后传玄阳公主入宫。
原身是寄养在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名下的,虽有母女名分,但并不亲厚。
故事里没写,但原身的记忆里可多的是被太后打脸打手、掐肉罚跪的事情。
太后不可能宠一个养女,皇帝也把这个妹妹当棋子,所以太后身边这些宫人对原身也不可能恭敬,来传个话,架子比她这个公主还大。
萧黎上了步撵,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脑海里翻动原身的记忆。
玄阳公主的生母不是宫女,但祖父只是区区县令,在这宫里无依无靠、没钱没势,可能比那宫女还不如。
温婉、贤淑、善良,都是美好的品德,可放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没有宠爱没有点儿心机,下场只有一个。
她死在玄阳公主七岁的时候,原身的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但温暖的影子。
钱嬷嬷他们都是在原身去到皇后身边才来照顾她的。
钱嬷嬷他们是忠心,也为原身考虑,可她们只是奴才。
皇后的打骂惩罚、皇兄的排斥、皇子公主间的欺凌孤立,谁又能帮得了她呢?
最终她学会了忍气吞声,谨小慎微、心惊胆战的活着,把自己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听话乖巧,仍人摆布。
嫁给陆衍之那样出色的男子,对爱情和未来的向往重新激活了那颗死寂的心。
她从没端过公主的架子,从来都把自己摆在陆衍之妻子的位置上。
她顺从他、讨好他、仰慕他,想要跟他做一对平常夫妻。
可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陆衍之不喜她,注定了这是一场悲剧。
而她后来之所以疯魔,不过是知道一切无望,人生毁灭。
想活不能好好活,想死又不甘心,所以崩溃了。
萧黎能理解她,但她不是她!
这天下最能凝聚人心的不是血缘也不是感情:是权势、财富、利益。
这皇宫是龙潭虎穴又如何?只要有人,就总有能让她利用的地方。
再不济,大不了她掀了这棋盘,谁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