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离开后流千飒没有急着离开,他先是把风语没有带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被自己一气之下踩脏的狼皮打理干净。一切完成之后流千飒满意的看着整洁的洞府,转身去了万魔血池,准备离开。
根据白虎的建议,他还是得去找个满意的宗门加入,先不说修炼资源的问题,作为一个对修仙界几乎一无所知的小白,让他自己摸索着修炼,迟早把自己玩死。
血池中满满的白骨被清出了一条仅仅只能让一人行走的小径,直直的通向血池中心的血色漩涡。
流千飒呆呆的看着那条小径,直到天边已显暮色,微凉的风拂过他身旁,耳边的发丝轻轻扫在他脸颊上。
痒痒的触感扰乱了呆滞的少年,他这才回神,发觉自己竟然在原地呆呆地站到了夜幕之时,脑中一直被那个混蛋女人占据着,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无法思考。
流千飒恼怒的扯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朱红色玉戒,想要把它丢进血池里,却迟迟无法行动。
终究是泄了气一般的垂下头,看着手心的玉戒,晶莹剔透的戒指是一只小鸟环绕的形状,长长的翎羽后摆,只差一点就触碰到鸟儿尖尖的喙,栩栩如生。
他无法辨认这东西象征的究竟是朱雀,还是凤凰,但他下意识的觉得这是凤凰,和风语手上的青龙戒正好一对不是吗?
唇角稍稍弯起,在这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独属于他的一方天地间,少年肆意地笑着,毫不吝啬自己的表情,很清晰的表达着他的喜悦。
那女人定是想让他去找她,所以才临走的时候这么狠劲的撩他!
左手无名指啊!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这个说法,不过,撩完就跑?想得美!
流千飒跳进万魔血池,顺着风语给他开辟的小径王中心的血色漩涡走去,竟是觉得出奇的安心,仿佛旁边那些让人心生寒意的骸骨并不存在。
少年唇角轻扬,默默决定,反正那女人一点也不低调,出去之后先晾她一段时间,等她把自己搞出名了,想找她还不容易。
数日后,东小界。
茂密的丛林掀起一阵狂风,一只小松鼠被吹了下来,怀里抱着一棵松果,晕晕乎乎的爬起来,然后一头撞到了树上。
另一边,一男一女在树下紧紧相拥,本是唯美至极画面,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扰乱了。两人的修为都是练气后天境大圆满,资质不凡,但他们竟然被这阵古怪的风给弄得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这下两人即便是精神再大条,也能察觉出不对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冲着丛林深处深深的鞠下一躬,“不知前辈在此,叨饶了您的清静,晚辈们这就离开,请您勿怪。”
两人言罢,料想无人应答,快步离去,连那男子仍在树下的外衫都没顾得上拿。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风语斜靠着树干,坐在粗壮的枝桠上,动动小指,散掉呼啸的狂风。
“你这几天怎么这么暴躁!”树下,毛团儿伸着爪子拨弄着撞晕的小松鼠,对无良饲主的突然发飙表示愤怒。
若不是白虎大爷它反应快,现在这个趴在这儿的蠢松鼠就是它的真实写照!
风语凉凉的瞥它一眼,稍稍转身,又躺了回去,完全没有理它的意思。
毛团儿气的上蹿下跳的,好不容易扒着树皮爬了回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风语拎进怀里。
一把抱住毛团儿,风语稍稍惊讶,“你居然会爬树?虎类不都是不会爬树的吗?”
毛团儿窝在她怀里甩甩尾巴,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蹭了蹭她的掌心,随即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于是软乎乎地毛爪子拍在她胸口,“谁说的?爬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难得倒白虎大爷!”
猝不及防被袭胸地风语:“”
见她又不说话了,毛团儿懊恼的垂下眸子。
白虎好歹是四方神兽之一,即便处于幼生期也绝不是肉体凡胎的普通老虎能比的,这棵树的高度,也就是它跳个三回的程度,完全没必要摆着那张蠢脸爬上来。
它只是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自打从万魔血池离开,她的状态就有些不大对劲。
身为四方神兽,它的光暗双象更像是记忆共享的双重人格,即便它沉睡着,那些记忆也会在它苏醒时涌入他的脑海,是以它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她和在那个地方有太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