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葬岗的深处,白骨如山,腐肉蚀土。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死亡与腐败的气息,乌鸦在枯枝上聒噪,它们的身影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道不祥的阴影,邪魔外道的法阵残留在地上,黑色的痕迹如同干涸的血迹,在这片死寂之地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在这死与朽的交响之中,一丝生命的气息在悄悄萌动。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他的身体被用作药渣,遗弃在这一堆骸骨之中。他的双眼紧闭,脸上是病态的苍白,似乎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
但命运之神似乎并未放弃他。在一阵轻微的颤动中,少年的指尖微弱地动了一下。
他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努力争取最后的生存机会,那是对生命无尽的渴望和顽强的抗争。
随着心跳渐渐有力,少年开始艰难地挪动自己的四肢,仿佛要挣脱无形的束缚。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焦点,从迷茫到坚定,最后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毅光芒。他环顾四周,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境地,以及那股从自己体内升起的新生力量。
少年用尽最后的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扫过这些白骨,似乎在向死者的灵魂致以最后的敬意。然后,他转身,蹒跚地走出了这个充满死亡阴影的乱葬岗。
太阳在这一刻终于冲破了乌云,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在少年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少年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他的脸上露出了疲惫却释然的笑容。
他知道,尽管前路未卜,但至少他已经重新获得了选择命运的权利。
回头看回乱葬岗内,无数尸骸堆积成山,这里面有他新认识的朋友,也有在地牢时帮助他的长辈,可转眼也都被当作了祭品抛尸在这乱葬岗内了。
至于他自己,则是被当作药引入丹后,三魂七魄六神尽毁的药渣,纵有不甘,无力感强压心头。
“我许之安定与今日所为之人不共戴天!”声声咬牙切齿而出
许之安眼眶通红,青筋暴起,背后是尸骨堆山,人前是光阳日照,思考过后毅然决然向着乱葬岗内走回去。
在被魔教抓去之前,许之安本身就是流落乡井的孤儿,自小在青屋山下小村内长大,无依无靠,是村内的几个好心人一直抚养自己长大,可就在自己出村帮忙采药的时候被魔教虏了去。
在魔教安置他们的地牢内,许之安认识到了很多人,有的是小山宗门的弟子,有的则是苦修行世的散修,其中像自己这般的凡人也有很多,但大部分是用来当作药引的。
至于那些修仙者被当作如何,许之安是不知道的,但机缘巧合的是,同许之安关押在同一地牢内的就有一个修仙老者,未出事之前都是他在地牢里给许之安做的启蒙,讲给他修仙界的奇闻轶事。
关于修行一道,自然也指点了许之安一二,但老者被带走之后,许之安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之后的修行也是不了了之了,毕竟许之安也没指望自己能活下来,但是如今重获新生,许之安是一定要走上这条路的,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新生。
许之安找到一处静坐下来,他原先就在地牢内按照老者教过的功法口诀吐纳过了,虽是效果甚微,但肉眼可见自己体质上是有变化的。
老者提及过根骨天赋一事,许之安并不知道自己有无根骨,若是无根骨之人纵是天赋异禀也无济于事,注定凡人一生,同样二者其一相差甚大的话,也都是白费功夫,虚度光阴的。
许之安背靠尸堆,吐纳真气,这也是老者所言其中的事项,关于修行自然要选择有真气有灵脉的地方,这乱葬岗内光是修行者的尸体便无数,所以存有的灵气必然比自己找的随便一处都要充裕。
果不其然,许之安光是打坐一会儿,便感受到了比当日地牢要多的灵气聚拢周身,只是那些灵气却不同当日一般,只是在自己周身环绕,无法吸纳入体。
这让许之安不禁睁开眼,难道是被当作药引后导致的后遗症吗?
不甘的许之安又闭眼开始吐纳,这一次聚拢的灵气比先前还要多,但还是无法吸纳入体,不久许之安便倍感头昏目眩,只能强行中断下来,许之安木然愣神片刻,难道自己没办法修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