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虎捡起信封，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除了一个「乱」字，再无其他标记。他心中一惊，抬头看向顾长生，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顾长生见王虎神色有异，开口问道。

「王爷，这封信……是从宫里送出来的。」王虎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告。

「宫里？」顾长生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可查清楚是谁送来的？」

「属下无能，只查到送信之人是从西华门离开皇宫，具体身份尚未查明。」王虎低着头，不敢直视顾长生那充满怒火的目光。

「西华门……」顾长生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脑海中思绪翻滚。西华门是皇宫的西门，平日里很少有人出入，更别说是深夜送一封匿名信出来了。

除非……

「难道是她？」顾长生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娇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顾长生转身看去，只见一名身穿淡黄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门口，柳眉杏眼，肌肤胜雪，正是他的侧妃，林婉儿。

「你怎么来了？」顾长生收敛起脸上的情绪，淡淡地问道。

「妾身担心王爷因为王妃的事情伤心过度，特意熬了参汤给王爷送来。」林婉儿端着托盘走进书房，将参汤放在书桌上，柔声说道，「王爷，您多少喝一点吧，别伤了身子。」

顾长生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林婉儿是当朝丞相的侄女，自幼饱读诗书，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是不可多得的大家闺秀。当初自己为了拉拢丞相，才答应娶她为侧妃。

只是……

顾长生看着林婉儿那双清澈的眸子，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愧疚。灵儿生前，自己一心扑在朝堂之上，很少关心她，如今她尸骨未寒，自己却在这里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若是灵儿泉下有知，恐怕也会心寒吧？

「王爷？」林婉儿见顾长生盯着自己发呆，脸上浮现一抹娇羞的红晕，轻声问道，「您怎么了？」

「没什么。」顾长生回过神来，端起参汤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碗递给林婉儿，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林婉儿见顾长生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致，也不便多留，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书房。

林婉儿走后，顾长生再次陷入沉思。

这封信，究竟是谁送来的？

顾长生凝视着林婉儿离去的背影，心中那团疑惑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愈发浓重。

这林婉儿，是钟灵儿的贴身丫鬟，平日里性子活泼，伶牙俐齿，今日怎么这般反常？顾长生剑眉微蹙，回想起方才林婉儿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他快步走到书案前，提起笔，沾了沾墨，正欲写些什么，却又停了下来。他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狼毫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来人！」

两名黑衣侍卫应声而入，单膝跪地，垂首听命。

「去，给我查！我要知道林婉儿今日都见了些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事无巨细，都要向我禀报！」顾长生语气森冷，仿佛换了一个人。

「是！」两名侍卫领命而去，转瞬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顾长生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他与钟灵儿两情相悦，却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屡遭阻挠。如今他羽翼渐丰，本以为可以给钟灵儿一个安稳的未来，却不想又生波澜。

「灵儿，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顾长生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