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结丹境初期，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图，瞎了狗眼！”

“得罪吕爷，有死无生！”

“死了活该！”

远处，响起了几声充满谄媚的女声，言语中充满娇怒。

金色圆物，正是结丹境修士的成丹。

人修金丹，鬼修鬼丹，妖修妖丹。

修行者所结之丹，可抵万捆香火，是江阴村这种百户村百年的用度。

吕凡没听到老头叫骂什么，反而那些黄皮子声音在他脑海中响的真切。

眺目远望，只见在密林边缘，有七只黄皮子，后腿蹬地，前腿抱拳，矗立于田埂边缘。

在它们的身后，隐约可见婀娜多姿的人影，细腰轻盈，胸前饱满，臀形有曲。

老头一招手，那些黄皮子一溜烟，穿过瓜地，来到瓜棚前。

有一只黄皮子嘴里叼着只兔子，献殷勤地放在老头的脚下。

老头伸手摸了摸它的脸，这家伙露出人性化一抹享受的神情，看起来颇贱。

“吕爷，你老人家看我像人还是像神？”黄皮子伸长舌头，舔着老头的手背。

啪！

老头一巴掌拍在它的后座上，黄皮子很听话地撅了起来，他阴测测笑起来。

“你才伺候吕爷几回就想讨封，差远呢！”

“吕爷，你老人家看看我。”

“吕爷，看我，看我。”

其他黄皮子七嘴八舌地叫喊着。

篝火燎旺，两侧插着树杈，一根木棍架在中间，穿着烧的金黄的兔肉。

一滴滴油脂掉在火中，香味飘出二里。

烤好之后，老头先吃四腿，后吃躯干，最后美滋滋嘬兔头。

滤出的骨头，随意地丢在地上。

那些黄皮子疯抢，对着同类龇牙咧嘴，以作威胁。

抢到的骨头的，人模黄鼠狼样，蹲坐在老头的旁边。

一只只咯吱咯吱地咬着骨头，丝毫不介意上面残留的黏答答口水。

老头吮吸手指上的金黄油脂，阴鹜地望向吕凡，又在嘟囔什么。

吕凡听不到老头在说什么，但发现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夜深后，吃饱喝足的老头进入瓜棚休息之前，黄皮子们抢先钻进去。

吕凡不明所以地看着，死不成对诸事颇为好奇。

原来，作贱的黄皮子争先恐后去当床垫。

即便被老头压的双眼外凸，舌头伸长，脸上却露出人性化的喜悦。

“你早晚都要死的！”

“你死了，吕爷就帮我化形！”

“先帮我！”

它们满眼恶毒地盯着吕凡，口眼歪斜强装凶狠，巴不得吕凡早点死。

“你们一群畜生，有本事现在弄死小爷啊！”

吕凡含怒叫骂，它们却置之不理，只顾咬抓同类。

午夜时分，青花瓷罐水面涟漪不止，竟冒起串串白泡。

小憩不久，吕凡忽然头痛欲裂，耳中如被装铜灌铅，嗡嗡作响不止。

痛苦使他面部扭曲狰狞，汗珠颗颗滚落，咬牙难自持。

他疼到张嘴倒吸凉气，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老头喃喃着什么起身走出瓜棚，黄皮子们半披半挂自身裘皮，肩骨高耸嶙峋，围罐一圈，鼠目圆睁，急不可待地等候着。

它们巴不得吕凡快点死。

老头再三犹豫，打开木箱，嘴里嘟囔起来。

半晌，蹦出个头发糟乱的胖娃娃，穿着红肚兜，满脸不情愿。

胖娃娃赤脚，两颊绯红，嘟着小嘴，不情愿地道：“我是你养的，他不是。”

老头并未搭腔，只是很笃定地指向吕凡所在的瓷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