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站在湖边,风轻拂着她苍白的脸庞,秀发乱飞,仿佛想吹走她的不安和恐惧。
一个身着白色飘逸长衣的俊俏男人慢慢从她身后靠近,大大的右手扶上她的肩膀。
“妻已经跪在这里七天七夜了,还不见雨水下来……”女子声音哽咽的说。
男人轻声安慰:“这晃晃大地,无雨已百日,然也不是暂时可解……罢了,女丑,和我回宫去罢。”
女丑无奈的点点头,扶着男人的手,踉跄的往岸上走。
结果她没有站稳,一个失重,跌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美人,嘴角有狠,但很快就又换了一脸温柔心肠的面目,嘱咐女丑小心些。
他又俯下身掀起女丑的衣裙,只见她膝盖已全是鲜血,顺着她的白皙小腿往下淌血。
“唉,”男人叹了口气,“这百里溪的鹅卵石,最是坚硬锋利,你在这里跪了这许久,双膝哪里还经得住走啊!来,”他微微俯身,“让我背你回去吧……”
女丑点点头,轻盈地趴在男人宽大的后背,感受着衣服传来的体温。
“爱郎,你身子缘何如此烫?可是生病了?”女丑关切的问道。
男人背起女丑,慢慢起身向前走着,没有回答女丑的问题。
这个男人乃是丈夫国的君主,名唤爱郎,身高八尺有余,面庞秀丽,身材挺阔,眼光有情,黑发披肩,最是温柔怜爱。
他们相遇于一年前的百里溪边。
女丑乘大蟹逃难于此,坠入溪中,被爱郎所救。自此,两人便有那郎情妾意,立下生死之约。
女丑成了丈夫国的王后,帮助爱郎处理国中事务。
丈夫国位处荒漠之深处,却是一片富饶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此乃均为爱郎之卓越政绩。
然,近一年来,丈夫国仿佛被天神处罚一般,不曾有一滴降水。
遂,城中水井干涸,庄稼晒死,城墙皲裂脱落。
一富饶之国,竟呈现出了灭国之败象。
爱郎作为国君,自然急的上蹿下跳。
后有一日,丈夫国来了一个远行路过的游人。那人自称是修行之人,可助丈夫国脱离险境。
但,那人说需要王后跪在百里溪七日七夜祈祷,不得食,不得饮,或许可求得上天垂怜,降下雨水若干。
于是女丑就被爱郎带到了这百里溪畔。女丑作为王后,自然也愿意为百姓付出。
可是这七日七夜的折磨,也没见上天感动,垂落下半滴雨水。
女丑心中自责不已。
但是爱郎心中却起了别的心思。
那日,将女丑送至百里溪畔之后,爱郎单独召见了那个修行游人,询问如果女丑行跪求之法如若不成,则还有其他法可求的降雨?
游人大笑,指着爱郎骂道:“汝真乃昏君也!垂涎女色,也不明了其底细,就将人娶了做王后!汝可知,那王后,乃妖人也!”
爱郎大惊,忙追问后话。
游人穿的破破烂烂,浑身脏臭熏人。但他不在乎,走到爱郎的近前,一五一十的将女丑的来历细说。
“王可知旱魃?”
爱郎点头,“听闻过,据说是中土国家的一个食人妖孽。最喜人血,擅烘人肉,最是吓人。”
“那你可知,你的那个王后,是那个旱魃的姊妹?”
爱郎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的看着游人。
“此女名唤女丑,乃是天上之神女,诞于混沌之中。奈何其妖性过盛,故被逐出天界。其所在之地,终日无雨水,民最易被妖气侵袭,后轮为其鱼肉!甚是可怖!然汝,竟被女色所迷,置百姓之生命于险境,真乃昏君也!”
爱郎慌忙起身,扑通一声就给那游人下跪,磕头如捣蒜般的请求游人助丈夫国摆脱此难。
游人抬眼看了看爱郎,说:“她可是乘一巨大无比的螃蟹而来?”
爱郎点头,“是,那螃蟹身足百丈,甚为巨大。女丑唤它为:大蟹,说是她的坐骑。”
游人说:“你把那个大蟹杀了,做成美食,分发给城中百姓!”
爱郎踌躇,“如若女丑七日后回来,发现大蟹没了,怕会拿我国民撒气啊!这对于百姓来说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