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之年的杜天涯本是宋朝姚平仲将军手下的一名新晋参军,还没来得及施展才华博取丰功伟绩,大军就遭遇了劫营失败,败退途中不幸受了重伤导致倒地昏迷,然后被敌人随手挖的坑给埋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有机会再次睁开双眼,只不过四周的景象却无比陌生。
杜天涯坐起身审视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院子里的露天的床上,身上的衣服非常简约,但是质感却不输皇室贵胄;四周的房子样式怪异,但是看起来坚固程度堪比城墙。
向更远处看去,只见山峦叠嶂、丘陵纵横,这少年零碎的记忆也证实他正处于岭南某地,从记忆中还了解到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犹如世外桃源,只是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居然还有活过来的一天,虽然活在了一个同样名为杜天涯的少年身上,但是这也算是上天赐予了他第二次生命。
床边不远处还盘腿坐了一个老爷子,正是杜天涯的爷爷杜晓生。
“我怎么会在这?”杜天涯问道。
老爷子耳朵动了动,所有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身体也瞬间紧绷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下一刻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内心不停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
直到他看到杜天涯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呆滞了一会后才满脸惊喜地从地面蹦起来,将杜天涯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圈后便死死抱在怀里,像一个孩子一样哭的稀里哗啦的。
“太好了天涯,你真的挺过了这一劫,我差点以为要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杜天涯也不想用他孙子已经不在的事实打击这位老人家,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活了过来,那他从今往后也就是他孙子了,上辈子他没能给家里人尽孝送终,今生就在这里补偿吧!
......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杜天涯也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认识了不少新东西。
这时候的岭南还是那样的平平无奇,好在有山有水,物产也不少,大家也不觉得有啥不满足的。
天下太平的时候没有机会建功立业,大学生涯也把杜天涯变得懒散了起来,二十六岁读完大学后,到远处工作心里又放不下老爷子,离家近的又找不到一个事少、钱不少的工作。
好在老爷子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建起个二层小楼开了个药铺子,然后他这种懒鬼就能回家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老爷子。
七月六日,正值小暑的日子。
这天公鸡都还没打鸣,天也是刚蒙蒙亮的状态,杜天涯穿着一条四角短裤,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被子的一角都已经在他做梦的时候被踹到地上去了。
本来睡得还挺香的,突然耳边模模糊糊听着像是有人叫他。
“天涯,天涯!起来招呼客人了,爷要去打牌,你看着铺子。”
老爷子今年已经八十岁了,穿着一套洗的有些发白的衬衫跟休闲裤,但丝毫不见老态,脊背仍然挺直,步履稳健。
虽然脸庞瘦削,却透出一股坚毅和睿智,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想通过眼睛看穿他在想什么,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而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喜欢打牌,这早上让他早起的不一定是那公鸡叫,说不定就是他那一把瘾。
杜天涯眯着眼,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今天不是星期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