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今儿不去了，明天再去庄子，你回头可要陪着？”

“嗯嗯。”

柳清玲被揉的说不出话，只是像拨浪鼓似的点点头。

“琛儿你一会和小铃铛出去时去品香斋买份梨花糕回来。”她转过身用同样的手法揉了揉柳清琛的脸，少年不一会儿就可见的脸红了。

“阿姐，我晓得。”

也不用老是用对待女孩子的方式对他啊，他现在可是家里唯一的男子，不能做这种小孩子行径，应该更稳重才行。

思及此，他轻咳了一声，柳清玥怎能不知弟弟所想？她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闹你们两个了，一会去郊外跑马记得带上柏叔。”

看着弟弟妹妹离开，她才带着婢女们回了院子。

——

“小姐，陛下还是念着郡王府的，今儿个给您封了县主，就是看在郡王爷有功的份上呢。”

揽月阁里，紫云跪坐在太妃椅旁，轻轻地用拳头捶打着柳清玥的小腿。

“天气好不容易暖和起来了，姑娘的腿还是不见好。”

柳清玥靠在椅子上，流苏发簪被她伸手拔了去，瀑布般的头发顺着椅子滑落到地上，俨然一副慵懒做派。

院里的梨花已经悄然绽放，柔白色的花瓣随着微风吹落，缓缓掉落到地上，一时间院里布满了花瓣。

“有些酸痛，”柳清玥手上把玩着元宝状的玉佩，一只手搭在椅子上撑着脑袋，“晚间父亲回来，小铃铛他们要高兴许久。”

去岁过完年，柳容就奉陛下旨意去南边镇守着那些蠢蠢欲动的腊月人，大翊朝收成不及往年，加上冬日暴雪，难民多了起来，那些腊月人就更加虎视眈眈了。

“郡王爷回来，小姐不也是高兴的。”

紫云瞧了一眼柳清玥脸上隐隐漏出的欣喜，心里涌起一股复杂情绪。自从郡王妃去世，大小姐和郡王爷就不如从前般亲密了。

她是贴身伺候的，小姐有着什么变化更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不知为何小姐这几年性格越发清冷，早已不见了从前挥着软鞭般欢脱恣意的模样。

“奴婢也瞧着您也想念郡王爷了啊，小姐从前不是最喜欢听郡王爷讲军中事吗？这次郡王爷回来，肯定又得和小姐说的。”

紫竹捧着一盏茶放到柳清玥面前的小方桌上，不解的开口问道。

“您这几年越发注重规矩，反而二小姐越来越像当年的小姐了。”

紫云虽朝着紫竹挤了挤眼睛，后者看懂了意思之后捂着嘴悄声撤了出去。

“小铃铛一直都是那般模样。”

柳清玥看着院里的梨花，伸手接了一片花瓣在手心处。这些年越发觉得自己和郡王府有些不同，加之母妃临终的嘱托，她开始慢慢变得小心翼翼谨慎起来，一举一动都要严格按照规矩来，再不似从前。

拂去脑中忧思，她双手撑起身子。

“替我梳妆吧，去前院看看花枝修剪的怎么样，父王喜欢花。”

两个丫鬟应了声，一个去取衣服，一个和柳清玥坐在梳妆台前选簪子。

匣子里一水的白色，半点金子宝石都不见得。

“如今京城各家都在办春日宴，小姐好些时候没出府了。”

紫竹生的一双巧手，轻轻地挽起那乌黑的长发，不久便梳好了一头垂鬟分肖髻。

......

“大小姐，郡王爷回来了！”

后院，柳清玥正嘱咐下人打扫着主院，听到通传，她下意识地提着裙摆小跑了出去。

距离前院还有几步远，她停下身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簪，一步一步按着规矩走到刚踏入府门的柳容面前。

“女儿拜见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