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昭听了几句,情绪很不好,赶忙往前挤。但是人太多,实在挤不进去,只好尝试爬墙。
九阴真经毕竟是内功心法,目前只能用来强身健体,或者与人比拼内力,如何应用到招式里陆行昭还是一窍不通,更别说轻功了,爬墙也是用的助跑跳跃才勉强在墙头露出个脑袋。
“秦仲文,我严嵩是秦老爷的管家,不是你秦二爷的管家!秦老爷临终前把小姐托付给我,我决不允许谁强迫小姐嫁人!”
严嵩是已故的秦家老爷秦伯文最信任的人,秦伯文临终前将秦安然托付给严嵩,而严嵩也没有辜负秦伯文的信任,全力维护秦安然。
“严嵩,你越界了!大哥已故,我作为现任秦家家主,自然可以算作安然的父母,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家公子已经出了聘礼,我也已经答应,这婚事自然作数!”
秦仲文是秦家二爷,秦伯文死后,秦仲文自然接替了家主的位置。但是根据朝廷律例,作为秦伯文唯一女儿的秦安然也是有资格接任家主的,只不过秦安然志不在此,便让秦仲文做家主。最为重要的是,作为第一代家主的嫡系子女,无论继任家主是谁,都享有家产一半的继承权。
那么问题来了,身为第一任家主的唯一子女,秦安然拥有一半的镖局,而且得益于秦安然大夫的身份,秦安然在镖局的声望还不错。而秦仲文想要整个镖局,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秦安然嫁出去,然后联合秦家其他成员,逼迫秦安然放弃继承权。这件事情是合乎情理的,朝廷律例并没有禁止放弃继承。
于是秦仲文联合颍州颍上县的另一家镖局李氏镖局,上演了一出逼婚的戏码。
陆行昭是个聪明人,且熟读朝廷律法,就听这两句对话便大体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暗道秦仲文就是个憨批,秦安然嫁到李家,秦氏镖局的一半也跟着嫁到了李家,以李氏镖局本就更强的实力,想从老虎嘴里拔牙,怕是白日做梦。
“无需废话,动手吧,今日除非我严嵩死在这里,否则谁也不能强迫小姐!”
严嵩拔出刀来。
“呵,严管家真是爱护秦姑娘啊!我李墨佩服。不过,严管家这一招半式的,恐怕不够资格保护秦姑娘,还是让我李墨来吧!我定会好好疼爱秦姑娘的!”
说话的正是李氏镖局的少爷李墨,那语气,让人恨不得一脚把他踩死。
在陆行昭眼里,李墨从刚才,或许更早之前,一直到现在,目光根本没离开秦安然几次,眼中的炽热侵略几乎要化为实质,没有丝毫遮掩,围观百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个李墨,不愧是斯文败类,你看他眼珠子都要飞到秦家小姐身上了!”
“这个秦家小姐果真是我见犹怜啊!”
“慎言!”
陆行昭也看到了秦安然。
此时秦安然面有戚戚,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连晴月也是眼眸低垂,毫无生气。
陆行昭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俩小妞不会寻死吧?得抓紧了!
还不待陆行昭动作,以严嵩的暴脾气已经提刀干上了。
严嵩的速度很快,脚下发散出轻微爆鸣,很有高手风范。
“少爷小心!”
李墨身旁一名提刀大汉,抬手将李墨护在身后,另一手甩出四尺阔刀,“叮”的一声弹飞严嵩刀身,随即一式横扫千军,若不是严嵩身法犀利巧妙躲开,早就被截成两段。
严嵩显然是敏捷型武者,面对力量型大汉只能在外围,难以近身,而被大汉不断挡住的刀法也反震到严嵩的手上,几次险些丢了刀。
陆行昭看得出来,这个严嵩似乎受了不轻的伤,看样子还不是新伤。就凭严嵩脚下那几把身法功夫,严嵩应该是个高手,但严嵩却一丝内力都没有,显然不合常理。
大汉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再次加大了出刀力度,并转守为攻,一度压得严嵩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全力躲避,脚下步伐也逐渐凌乱。
“好功夫!这位壮士莫不是近日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祝屠夫?”秦仲文看出了大汉身份。
“秦叔叔好眼光,我这护卫正是祝屠夫,前些日子杀了仇家,从此金盆洗手,被我爹收到麾下!”李墨有些得意。
秦仲文听过虽是赔笑,心底却有些阴沉。祝屠夫他听过,无故杀人全家却谎称报仇,在民不举官不究的背景下竟然来到李氏镖局做事,要知道祝屠夫的武艺在江湖上也是中游,而他秦仲文也不过堪堪中游,决然不是祝屠夫的对手——再加上李家家主李泗荣中游偏上的武艺,李家不会翻脸不认账吧?
秦仲文思考间,严嵩已然体力不支,被祝屠夫一脚踢飞,正要补刀杀人,秦安然疾呼一声“严叔叔”就扑上前去,站在祝屠夫落锋处。
“卧槽!刀下留人!”
陆行昭急忙大喊,手中钢刀已然奋力丢向祝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