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搏一搏!
云尘想到此处,眼中闪出亮光,拍打起栅栏。
“来人啊!我有重要案情上报!”
木栏上的反震带动着身上的血痂撕扯起肌肉,让手肘有些颤抖,眼角疼出一抹泪花。
云尘咬了咬牙,继续拍打栏杆呼喊。
“叫什么叫!”
狱卒的铁棍抽打在木栏之上,要是云尘的手晚抽回一刻,此时手指绝对已经废掉。
云尘再度领略到了这封建时代的恐怖,强忍心中紧张,怒视狱卒道:
“此案钦差大人亲自过问!大人明察,改判流放,我若有差池,你担的起责吗!”
“我现在有关于案情的重要线索要与大人明说,你若延误,他日我流放之时托出,后果自负!”
云尘两段话让狱卒冷哼一声,停下手中铁棍,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
城主府会客堂。
年约弱冠的俊逸白衣书生坐于首位,眉宇间透着儒雅之气,手执古卷,神情专注,剑眉星目间流露出隐而未发的凌厉之势。
在他身前有两人。
一名娇俏的年轻女性身着云龙纹路道袍,年约二十,肤如凝脂,唇似桃花,双眸清澈如秋水,浑圆胸脯隐于道袍之下,宛若天女下凡,仙气飘飘。
另一位中年男性身着华贵的官袍,却掩盖不住他微微佝偻的肩膀,似乎在无形中透露着沉重的压力。一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眸中仍隐隐透出正气与不甘,如同将熄灭的烛火,却始终未能完全熄灭。
白衣书生正是大武王朝最年轻的状元,最年轻的四品,也是来此巡视的钦差,张子墨!
年轻女性是其妹张玲玉,乃是司天监监正亲传弟子。
中年男性则是青山城城主,李沉吟。
张子墨合上手中古卷,看向站在前方的李沉吟,淡然道:“李城主,几日走来,城中百姓对你也好,对城中富户也罢,一旦问起皆是不敢言语。”
“偶有言说,也尽是好话,说此方居民安居乐业,城中官府还偶有善粮,城主治理此地,威望极高啊。”
李沉吟抬起头,直视眼前一脸揶揄之色的白衣书生,严肃道:“大人明察秋毫,小人愧不敢当,既然大人说到此处,小人便说道说道!”
“如今之势,非李某所愿,只是这青山城中,良田皆为富户所有,便是官府食粮亦是从其所出!官粮到此,十不存一,根本无法过活!官尚且如此,何谈百姓?”
“小人刚到此处亦是意气风发,只是这现实却残酷异常,三斗米亦折英雄腰!”
“若不与富户虚以为蛇,为其办事做个傀儡城主,这官府上下早已皆成白骨。”
“至于放粮之事,吾放粮时精米换做麸糠,那是因为一斤口粮换三斤麸糠可以救助更多的人!”
“往粮中放沙,那更是不得已而为之,之前放粮有饱食者亦取,沙入其中,则只有饿急之人方食。”
“以上种种皆吾肺腑之言,大人要查处小人,小人绝无怨言!”
李沉吟吐尽胸中不快,目光炯炯,仿佛此刻那佝偻的身躯又回到了曾经那个金榜题名的少年时。
张子墨勾起嘴角,对李沉吟的答复,很满意,与了解到的情况大差不差,是位小节有失,大节不丧的能臣。
“我知你不易,我且问你一句,圣上如今要拿世家开刀,给你个选择的机会,你站哪一边?”
李沉吟看向张子墨,反问一句:“武朝立国靠的是各大世家资助,如今灾祸连连,圣上如何有兵力叫板世家?”
张子墨的神情变得严肃,沉声道:“你真觉得这灾祸是自然现象?”
李沉吟瞬间了然,不再言语。
张子墨继续道:“如今之势,乃武朝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朝野震荡,民不聊生,京中派下我等分立各州便是想做出点事业。”
“我来此第一刀,便准备以那王家开刀,你站哪一边,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