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天被问懵了,看看周围,有不少的警察拦住过往的骑自行车的人。
“车本你不懂?就是你自行车的证件,证明你骑的车是你的,不是偷的。”年纪大的那个人嚷道。
“还要车本呀?车子是我父亲给我买的,我不知道车本在哪里。”鹤云天怯怯的说道。
“没有车本,叫家人给送车本来,不然就扣车,明天拿车本来领车!”年轻的警察说道。
”我家离这里18里路,没办法通知家里人,家里老人又没有电话。”
鹤云天说着,掏出自己的学生证递过来。
“我是二中的学生,你们把我的学生证号记下来或者我把学生证押给你们,回学校的时候,我拿车本来换,行不行?”鹤云天几乎哀求道。
“不行,谁知道你的证是不是假的,看你也不像什么好孩子!谁能证明车不是偷的?”
无论鹤云天怎么哀求,年轻的警察把自行车从鹤云天手里抢了过去,用大铁链子锁住,什么手续也没给。
鹤云天心里那个恨,愤愤地在心里骂着这些不通人性的警察。
没有了自行车,鹤云天只能步行回家。
天已经完全黑了,十八里,没有路灯的土路周围黑黢黢一片。鹤云天第一次走这么长的夜路,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冬日的野外,光秃秃的,风大了许多,路旁的杨树梢头发出嘶嘶的声音。
鹤云天疾步向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偶尔突然刮起的旋风扬起尘土打在脸上,眯着眼睛。
听着树梢在风中发出的怪异的声音,鹤云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时路旁田地里几座坟头映入眼帘。
鹤云天越是害怕,越是走的快,越是走的快,身后就越带风,脑后的风凉凉的,好像有人在朝脖子后面吹凉气。
鹤云天想起小时候,晚上吃过饭后围在街口乘凉的大人们身边,听他们讲的鬼故事。
什么僵尸鬼,高抬手臂,不会迈步,一蹦一跳的;什么吊死鬼,吐着二尺长的红舌头;什么鬼打墙,一个人围着坟头走一夜;什么小红孩,夜半抓人当替身...
鹤云天越是不愿想这些故事,这些故事反而越清晰。
鹤云天不由得吹起口哨来给自己壮胆。不知是冻得,还是怕的,鹤云天的嘴巴有些哆嗦,吹出的口哨十分怪异。
如果没有自行车被扣,如果那个警察能够照顾通融,起码现在已经吃上母亲做的热乎饭了。
想到这些,鹤云天心里又把扣车的警察的十八辈子的亲人问候了一遍。
鹤云天暗暗发誓,将来一定干一名警察,一定要当个好队长,好所长,好局长,带出一支好队伍,不能再让这些恶质的警察欺负老百姓。
想到这些,鹤云天唱起《便衣警察之歌》来壮胆。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击流...”
歌声在空旷的田野里飘着,不时惊动路边的野鸟扑啦啦飞起来————
“小伙子,要不要面汤?”福寿面馆的老板是个老大爷,拿着个铁勺子问鹤云天。
“呃~呃~,要要要,谢谢,谢谢!”
看着老板给自己添面汤,鹤云天从回忆中走出来赶忙道谢。
所谓面汤实际上就是煮面条的汤,面条吃完后,再喝上一碗热汤,胃里特别舒服。鹤云天慢慢的喝着,有陈斐娅煮的面条的味道。
2001年桃花盛开,春燕返家的三月,鹤云天与陈斐娅的爱情修成正果。两人的结婚仪式是在鹤云天的老家举办的。
街坊邻居,四大叔五大舅,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朋友都来了,那叫一个热闹。
父母看到鹤云天娶回来的漂亮而贤惠的媳妇,笑的合不拢嘴,见人就夸赞,逢人就显摆。鹤云天知道那是父母发自内心的幸福!
鹤云天、陈斐娅两人幸福而紧密的合作,在当年农历的腊月二十三,他们俩的爱情结晶——鹤琴瑶,来到人世。这个孩子的降临,给鹤云天的家又带来了一次欢心愉悦。
想到这些,鹤云天微微地笑了,而后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