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吹,哎呀,还是算了。”在老妈、奶奶和堂弟的三重注视下,祝琢瑾终于还是没敢再大喊出烤鱼咒语。
虽然那玩意喊了也没用,只有一个装饰性的心理安慰作用。
“熟了吗?好像熟了,好像又没熟,哦,如熟。”祝琢瑾拿着竹签不断戳着鱼肉,努力观察着情况,“擦,怎么感觉闻起来味道怪怪的,怎么个事儿?”
坐在她右手边的祝笙飞快抄起烧烤架上的鱼,翻过来一看,鱼背面已经焦成黑炭了。
鱼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它死不瞑目。
“这也太那个了,你鱼辛辛苦苦长这么大,原以为能轰轰烈烈死去,没想到它没变成饭桌上的压轴菜,反倒是成为了某人练手的祭品。”
“不是,姐,我鱼怎么你了,它和你多大仇多大怨啊,你非要把它烤成黑炭不可。”
祝琢瑾人麻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在三个拥有丰富烹饪经验的人旁边,完全根据指示来动作,还能搞得一团乱麻的。
可能就是因为大家给的意见不一样,甚至相反吧。
祝琢瑾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祝笙他爸,也就是祝琢瑾她叔刚考出驾照带着家里人上路时的情景。
那会儿副驾驶上坐着她爸,后面坐着她堂叔,她和祝笙窝在堂叔旁边——
她叔一路稳稳当当地开着,终于到了目的地准备停车。新手司机停车困难,车上的两个老司机当即热情指导。
“往左打!”这是她爸。
“往右打!”这是她堂叔。
拧成了麻花——这是祝笙他爸。
“往右!”她爸。
“不行,得往左打!”她堂叔。
“啊?”祝笙他爸一顿惊慌失措,车冲向了马路牙子。
一通手忙脚乱之下,手动挡的车熄火了怎么都打不着,无奈地弹跳。车后座的祝笙吓得哇哇乱哭,那边祝琢瑾她爸和她叔还在争辩:
“我就说往左,你非要往右……”
“往右不行?怎么能往左,你一点实践经验都没有!”
这两人因此在车上大吵了一架。
现在的情景竟然和当时的有些重叠了,祝母和盛莲因为指点祝琢瑾烤鱼导致烤糊这事展开了激烈讨论。
“我就说不能直接烤,要垫纸,炭灰往上扑,多不干净啊!”
“怎么不能直接烤了,大家都这么在弄。倒是刚才你让她翻面的时候,那个鱼明明不应该翻的……”
“怎么不能?我的意思是……”
“哎呀,伯母,奶奶,你们别吵了……”祝笙哪见过这场面,他一边劝一边狂扯祝琢瑾衣角,“姐,你劝劝她们?”
祝琢瑾反过来扯他的衣角,把他摁回座位上,往他手里塞了一串烤开花肠,“坐下吃你的,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