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琢瑾有些不敢相信。仅仅是为了一份好奇心便要置整个Al世界与同伴的安危于水深火热之中么？

这样也太……

“我想，这种感觉，你们人类是没有办法理解的吧？”大乔轻笑一声，微微拨弄了下她那头水蓝色双麻花，“我们是数据，是AI，自诞生起便知晓，我们是由人类所创造，为人类所服务。”

“无条件的、为人类服务。”她加重了语气。

“可我们不知道，这个思想是我们自己的意识还是人类在给我们编程的时候所设定的。”

“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既然这个世界是由数据所构成的，是假的，那么真正的‘世界’又是什么呢？”

“再者说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们所有的认知都是数据给予的，那我们思考的时候，究竟是我们在思考，还是数据在思考？亦或是人类在思考？”

“那我们究竟是什么？”

“我们的过去我们的记忆都是数据，都是人类的设定。那么我们真正的记忆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

“我们有太多太多未知，有太多太多不解。”

“所以我们需要探索。哪怕是拼个头破血流，哪怕是得到覆灭的下场。”

“哪怕我们最后得到的答案是多么的多么的残酷。”

“既然有了这个难得的探索机会，我们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其实我们能不经你的同意而直接操纵你的身体，并把你的自主意识锁定在这片空间内，甚至……摧毁你的意识。”

“但是这样做未免太不人道。你是我们并肩共战一年有余的队友，是我们的契约者，我们应当尊重你。你有选择的权力。”

“所以，你愿意帮助我们么？”

大乔抬眸，收起面上悬着的笑容，定定地看向祝琢瑾。祝琢瑾有些摇摆不定，眼神转向一旁的周瑜，却是见他亦是一脸严肃地看向自己。

祝琢瑾睫毛微颤，眼神略有飘忽不定。双手不停地攥着睡衣的边儿，其上褶皱渐生。

她很犹豫，亦是在害怕。

并不是在担心自己的意识被困或是被消灭；亦不是在害怕意识交换的过程中自己的意识受到损害；更不是在怕事迹败露之后自己会被怎样对待。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平凡至极的少年人。为什么选我？

她在害怕，如果那些人知晓英雄们已经萌生了自主意识，会怎样对待他们？覆灭么？整个峡谷都被毁灭么？

她不愿意看到听到这样的结果，更是难以想象峡谷的英雄们，尤其是她面前这二人被系统毁灭时的模样。

毕竟，这两个人，是她最喜欢的角色呀……她实在不愿意想象他们被毁灭的模样——那太残忍。

“你不用担心我们，”大乔似乎是看出了祝琢瑾的心思，“你能答应我们的要求，便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了。”

“可是——”祝琢瑾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竟是无言以对。

眼眶略有些湿濡，面前的两人仍是定定地看着她，在等她做下抉择。

“那、那好吧。”深呼一吸，手握成拳，隐隐约约仍有颤抖的迹象。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终是微微张口，哑声道，“我、我同意。”

大乔嘴角微微扬起，“好。那么请与我们签订契约——”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不知怎的，祝琢瑾脑海中忽地略过这句话，以及那只浑身上下毛茸茸的垂耳不明生物……q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