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勒马朝着自家方阵走去,喝令道:“刀盾手举盾,先攻队冲锋架设云梯,先登金汤关者赏金十两封万户番酋!”
如此重赏下,先攻队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朝着金汤关涌去一条条云梯犹如美人酮体上的疤痕现眼而突兀地架设在了金汤关那巍峨城墙…
攻城战是万分惨烈的,云梯奋力向上攀爬的哒坦士兵往往还未登上城墙便被投掷下来的落石砸下,身体随着落石一起自云梯上跌落,随后摔的粉碎,如雨下坠的身体在金汤关下形成一副以鲜血为颜料,以血肉为幕布的惨烈画卷,即使这样哒坦人也依旧乐此不彼的向着云梯之上攀登而去…
看着不断减员的先攻队,乌屠天邪最终还是动了,他踏马而起一个纵越便便稳稳的落在了金汤关之上,双足上附着的旋罡硬生生将城墙切削出以供乌屠天邪的落脚的空洞,乌屠天邪就这样一步‘走’上了金汤关的城头。
城墙之上,那来自与玄罡宗师的恐怖威压令蓟狄身体止不住的战栗,他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城垣,那将是乌屠天邪即将登上金汤关的位置,紧紧握住的刀柄的手不止沁出汗水,蓟狄瞳孔缩小到了极致,此刻的他仿佛真正的化身成了一头孤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那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乌屠天邪最终还是登上了金汤关,他看着持刀而立的蓟狄,轻蔑笑道:“金汤关是无人了吗?就派你这么毛头个小子来提防我?”
蓟狄没有说话,回应乌屠天邪的唯有刀光,快到极致的刀光,就连挥出这一刀的蓟狄都由衷的感觉到,这是他生平挥出的最为惊艳的一刀,可是就是这势若奔雷的一刀却被乌屠天邪抽刀稳稳架住蓟狄的刀刃于乌屠天邪脖颈二指处在难寸进,就连乌屠天邪也由衷赞叹道:“好刀法!只差毫厘便可取我项上人头,可惜的是差的这二指之间的距离便是你我难以逾越的鸿沟!小子,下次投胎时最好祈祷自己是个哒坦人吧!”
说罢乌屠天邪左手蓄力挥拳直轰蓟狄胸口,乌屠天邪有自信自己这一拳一但落实,哪怕身着甲胄铁拳中蕴含的崩劲,也能将蓟狄的心脏轰碎,但令人乌屠天邪意外的是,眼前蓟狄有着能够跟得上自己身为玄罡宗师的拳速的反应,蓟狄当即抽刀回防,以刃口对准乌屠天邪挥来的铁拳,铁拳与刀刃相撞,迸发出层层起浪,在那之后蓟狄连人带刀一同倒飞出去,在甬道上翻滚几圈后蓟狄才以刀犁地堪堪稳住了身形,而乌屠天邪的左拳之上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迹
乌屠天邪感受这左拳上传来剜骨钻心般的疼痛,又看了看不愿出持刀跪大口呕血的蓟狄,面色残忍:“自我成就玄罡之后还没有人让我吃过瘪,你是第一个…我会给你一个令你下辈子都难忘的死法!”
而此刻的蓟狄却是瞳孔散大,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这就是玄罡宗师的全力一击吗?方才那一拳带上的崩劲还在我体内游走,根本调动不了内气…肺腑受创也不小,我要死在这了吗?”
在这一刹那,蓟狄脑海中浮现的是母亲发疯前那憔悴的脸庞,而后随之而来是眼睁睁看着母亲惨死刀下无力和愤怒,看着气势汹汹不断朝自己逼近乌屠天邪蓟狄有些绝望的想到,“那时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到底有何区别,一样什么也做不到…”
在乌屠天邪距离蓟狄该有几步之遥时,蓟狄却出乎乌屠天邪的预料奇迹般地站了起来,只听得蓟狄口中喃喃道:“但是啊,有个姑娘对我说,等我死后她会为我哭泣,但我偏偏不想她为我流下那样的眼泪,所以,乌屠天邪,我不能死!那便只能请你去死了!”
说罢蓟狄再次挥刀朝着乌屠天邪斩去,乌屠天邪看得出来,那一刀只是寻常的一刀,乃至于比普通士卒的斩击更为孱弱…乌屠天邪仅凭一双肉掌便挡住了蓟狄的斩击,而后更是将蓟狄的刀拍的脱手而出,下一刻乌屠天邪的刃口便贯穿蓟狄的心脏,蓟狄被发髻固定头发也随之散落,蓟狄凭着最后一口气握住贯穿自己心口的利刃,随后颓然半跪在地,但就是不曾倒下,用自己已然失去神采的眼睛死死盯着乌屠天邪…
看着死后依然横亘于自己眼前的蓟狄,乌屠天邪缓缓抽出利刃,看着蓟狄死不瞑目的眼睛说道:“可敬,可叹…”
失去刀刃支撑后蓟狄终于倒下,乌屠天邪也不再停留,而后朝着已然与自己先攻队白刃相接的金汤关戍卒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