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白听闻此言,苦笑一声:“言多必失,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的…”
随后宋瑜白缓缓走出藏身之处,对着高处的唐昭容道:“剑宫宋瑜白携剑宫众师兄师弟前来观礼!”
唐昭容捂嘴轻笑,“瑜白,你我之前何须如此客气?”
此言一出,剑宫的男弟子纷纷出言模仿道:“瑜白~你我之前何须如此客气啊~”
看着宋瑜白与一众师兄争论打闹的模样,唐昭容不禁又是一笑只道:“别捉弄你们瑜白师兄了,诸位既是来观礼的,那此刻便安静听我抚琴吧。”
此言一出,剑宫的男子们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席地而坐静待唐昭容开始抚琴,宋瑜白看着没有半分讲究的一种师兄师弟摇了摇头,随后拍拍屁股也跟着众人坐了下来
待众人坐好后,镜天阁穿出了那浩渺高远的曲调,那正是琴宫引以为傲号称,“曲功一同”《云水谣》,不错,唐昭容正是在练功呢,只不过经由蕴含内气指尖拨出来的《云水谣》,剑宫众弟子皆是心神舒畅几欲忘我,就连宋瑜白方才所言的心境都平静淡泊了不少,一曲终了,几乎所有的剑宫弟子都感受到了这一点
最后还是宋瑜白带头道:“谢昭容师姐为我等抚平心境。”
“不用谢我,瑜白你还是带着他们赶紧回剑宫吧,若是被琴宫的授琴师发现了我也免不了罚…”
唐昭容朝着宋瑜白吐舌道:“你也不想我被罚吧?”
宋瑜白笑了笑,“那是自然。”
随后宋瑜白对着一众剑宫弟子招呼道:“该打道回府了,诸位。”
随后剑宫弟子纷纷起身向着唐昭容告辞,而唐昭容也是一一微笑这点头回应…
最后到了宋瑜白,只听宋瑜白道:“告辞,昭容师姐。”
唐昭容道:“别忘了三日之后的比试,好好准备。”
宋瑜白却不领情道:“昭容师姐还是先胜过我再说此话吧!”
唐昭容听闻此言也是有些许不悦,心中暗道:“虽然你小子留了后手,但我又何尝没有,是该与你动动动真格了!”
看着一脸得意的宋瑜白道:“胜败之事可是先有定论的?瑜白师弟不如听师姐一句劝,回去好生练习切莫懈怠了。”说罢唐昭容随即拂袖而去
宋瑜白却露出一丝笑意,随即暗想道:“终于要和我动真格了吗?我也想知道我们俩到底谁比较强啊…昭容师姐。”
剑宫,授剑阁
宋瑜白看着眼前面容清瘦刻板的老者,有些无奈,老者开口道:“瑜白?我听说今天你领着一众师兄弟去天镜阁了?”
宋瑜白苦笑道:“回师父的话,剑宫的师兄弟练剑苦闷,还是需要些许调剂的…”
何官子冷哼一声,“此前你与我共访琴宫,你可见到他们态度了?”
宋瑜白底下头,默然不言
何官子又道:“你与琴宫琴首暧昧不明也就算了,如今又私自带着剑宫弟子大摇大摆的出入天镜阁,你难道不知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们此刻都紧绷的很吗?分宗立派之事愈演愈烈,琴宫如今只需要一个由头而已,你难道不知?”
宋瑜白道:“瑜白糊涂,请师傅责罚。”
何官子叹息一声,“你乃剑宫剑首,是未来的一派之主,不可轻罚,不若这样三日后再剑宫的问心台比试,你拿出全力与那琴宫琴首斗上一斗,杀杀她们的锐气?”
“师父,此前我与昭容师姐比试,可谓互有胜负,不分伯仲,尽管我们都留了余地,但瑜白也不敢说稳胜昭容师姐呐。”宋瑜白苦笑不已
“那你还杵在我这干嘛,赶紧练剑去!此战你必须胜!因为你是未来的剑宫之主,若是输给琴首则我剑宫足有一代弟子会在琴宫面前抬不起头!反之亦然,你明白吗?瑜白?”
宋瑜白神色肃然,“弟子明白,三日后问心台一战,弟子定然全力以赴,不负剑宫!”
说罢宋瑜白就要转身离去,此刻何官子却忽然叫住了宋瑜白,“你与那琴首之间可有私情?”
宋瑜白神色挣扎,“我对昭容师姐只有仰慕之情,孰轻孰重…瑜白分的清。”
何官子叹息一声,随后挥手道:“练剑去吧。”
宋瑜白朝着何官子拱手,随后转身快步走出了授剑阁
宋瑜白来到演武场,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提剑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就连内气运行也是十分不畅,宋瑜白的心乱了,“《问心剑决》此刻提炼内气效率低的令人发指,如此难以入静,到底是因为剑宫,还是因为昭容师姐呢?不…是剑宫,我可是未来剑宫之主,分宗立派之事我岂能容忍?”
可惜的是,不断提醒自己要拱卫剑宫的宋瑜白脑海中不止冒出的确是与唐昭容一同练功舞剑,琴剑和鸣的场景…
哐当一声,宋瑜白颓然弃剑,喃喃道:“昭容师姐…”
与此同时,琴宫渺音阁
“昭容,你的琴音中有杂音…”
柳步瑶用食指格住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手中香茗淡淡道
唐昭容神色一黯,怯怯道:“请师父指教。”
柳步瑶冷笑一声,“我且问你,今日那宋瑜白带着一众剑宫弟子来我天镜阁为何不禀报于我?”
“他们只是观礼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唐昭容话还未说完,就被柳步瑶一记掌掴打断
“算不得什么大事?你身为琴宫琴首,在你眼里什么才叫大事?”柳步瑶语气冷厉问道
唐昭容顾不得脸颊疼痛当即道:“当然我琴宫分宗立派之事才是大事…”
听闻此言柳步瑶神色这才稍显缓和,“你也知道分宗立派之事才是大事,你可知那十数名剑宫佩剑入我琴宫天镜阁,是多好的一个与剑宫分宗立派的由头?”
唐昭容默然,柳步瑶继续愤愤道:“云水剑宫立派以来虽号称琴剑双绝,但剑宫剑宫确是只见剑而不见琴,哼,这也就罢了,我琴宫弟子惊才绝艳之辈不在少数,剑宫却只有一个宋瑜白拿得出手,如此这般还要我琴宫仰仗它剑宫的鼻息吗?分宗立派事在必行!剑宫的老顽固们看到不到这一点,或者说看到了却不像承认这一点,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个事实毫无保留的摆上台面,令他们颜面尽失后,且看他们还有什么由头反对分宗立派!”
唐昭容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师父要昭容如何做?”
“我要你让那宋瑜白输的一塌糊涂,让他颜面尽失!当然,若是有可能取了他的性命亦可,若是这般,剑宫一代的衰落就是必然!那样剑宫就在没了再管辖琴宫的底气…呵呵。”
唐昭容目光一冷,但神色不变,朝着柳步瑶恭敬道:“昭容会这样做的…”
柳步瑶眼见唐昭容这般模样,开怀道:
“好好好,这才是师父的好弟子,日后云水琴宫的好掌教!你且先去练功,万不可轻视那宋瑜白!”
唐昭容朝着柳步瑶拱手道:“弟子告退。”
走出渺音阁的唐昭容眼神冰冷中带着丝丝柔情,但随后通通化为了坚定,她看着矗立于镜天湖畔的镜天阁,一个想法在她脑如同藤蔓般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