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瑕也是没想到,看起来纤细瘦小的的司徒怜月,酒醉后竟然如此不安分,时不时便像只八爪鱼一般扑将上来,不止地嚷嚷,“喝,于瑕,咱们再来喝过!”
于瑕满脸黑线,只能费劲的将司徒怜月扒开,随后好不容易才将司徒怜月安置在萧明钰招来轿子之上,萧明钰看着这一幕失笑道:“于少侠倒是好福气。”
于瑕好没气道:“这份福分,给你消受你要不?”
萧明钰闻言先是大笑,随后认真说道:“若是让我来我还真挺乐意,真是没想到,当今云水剑宫的剑首竟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于瑕有些疑惑道
“于少侠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还请萧公子解惑。”
萧明钰道:“这云水剑宫的剑首与琴首便相当于,下任掌门的候选,历代剑首都是男子,琴首则为女子,待接任掌门之时琴首与剑首便会结为眷侣共治云水剑宫,如今当代剑首是女子这便意味着需得有一位“掌教夫”与剑首共治云水剑宫…”
于瑕听闻此言当即失笑道:“我志不在此,况且要说共治云水剑宫绯云女侠是不是比你我够格的多?”
于瑕看着满脸醉态的司徒怜月道:“我相信云水剑宫必然也不是那迂腐之地,更不会因掌门传承一说便圈定两位女子的命运。”
萧明钰一愣,旋即向于瑕拱手道:“倒是明钰短视了,只被的门户之见蒙蔽了双眼,于少侠气度不凡,到底也不必攀附高门贵第来成就一番气候。”
于瑕闻言笑道:“萧公子也不愧为一世人杰,年纪轻轻便将这偌大的产业打理的如此之好。”
“哪里,哪里,不过守成有余罢了。”萧明钰指着马轿道:“请。”
于瑕便不再客气,当即掀帘入轿,萧明钰紧随其后,马夫见自家公子入轿后当即策马朝着萧府慢慢驾去
一路上于瑕惊讶的发现自己与这贵公子倒是意外的脾性相投,许多见第也大相径庭,二人相谈甚欢,不多时便到了萧府
下轿后于瑕第一眼便看见了萧府前那巍峨气派的两墩石狮,接着便是足有数人高的朱漆大门,自由生活在栾木村的于瑕自然未曾见过如此气派的前庭,一时不免有些局促
不知怎地,于瑕想到了某次偷偷执柄铸刀,结果铸出一柄刀脊弯曲残次品时常守仁对他说的话:“铸刀形同为人,当你做到不偏不倚,不卑不亢,正念守心时再来执柄,必然又是不同的光景,如今你虚荣未除,便来执柄必然就是如此。”
于瑕记得那是师父还狠狠地拿那柄残次品敲了自己脑袋呢,于瑕有些好笑道:“那邋遢酒鬼倒是教了我不少道理。”想到此处,于瑕心中仅有局促也被一扫而空,转身将烂醉的司徒怜月搀起,目不斜视地朝着萧府走去…
萧明钰得见此幕,不免又对于瑕生出了几分好感,随后喃喃道:“云裳,我可算为你寻得了一个好去处…”
进入萧府后比之前庭在奢华有余更是多了几分雅趣,其间怪石假山不过寻常,雕廊画栋曲蜒回转,于瑕在萧府仆人牵引下不知拐了多少个弯才到了,萧府的待客厅,看着满墙的的书法字画,以及画着梅兰竹菊一看便名贵不凡的屏风,于瑕不得不再次感叹萧家的富有,于瑕缓缓将司徒怜月置于靠椅之上,对着萧明钰道:“萧公子,府上可有醒酒之物?”
萧明钰闻言当即对一旁的女眷道:“去备一碗醒酒汤来。”随后对着于瑕道:“醒酒汤即刻送来,于少侠若是倦了,我便叫人将于少侠送至客房如何?”
于瑕看着仍是满脸醉态的司徒怜月有些不放心道:“还是等她醒来再说吧。”
萧明钰微笑道:“无妨,于少侠坐吧。”
于瑕与萧明钰双双入座,于瑕看着满屋的文玩字画道:“萧公子的产业定然不止一间醉月居吧?”
“那是自然,我玄雍萧家自前朝便已在此地扎根,中落过也中兴过,萧家产业传至我手中已有数百载光阴,所以啊,我若是做哪不思进取的纨绔,只怕是地府之中列祖列宗唾沫都能把我淹死…”萧明钰无奈打趣道
于瑕好笑道:“你家列祖列宗给你打下这么大一份家业,你似乎有些不想接受?”
萧明钰叹气道:“那是自然,每日与人斡旋谈判,勾心斗角着实无趣,不怕于少侠笑话,在绯云女侠来我醉月居之前,我还忧愁这花魁大选一事呢,那紫金庄与牡丹群芳楼这些年来看醉月居愈发势弱,不断挤占醉月居的生存空间,再加上紫金庄那东家手段不干净,我也是不胜其烦呐,若不是念及先祖们创业不易,我想当那一掷千金的豪客,与如绯云女侠那等的美人共度良宵呢!”
于瑕笑了笑,对于萧明钰的说法他是全然不信的,于瑕很清楚他与萧明钰其实是同类人,都有着极强的野心和欲望,只不过方向不同而已,于萧明钰而言,萧家偌大产业是负荷但绝不是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