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还是名校毕业的。怎么不继续考研啊？”邵逢看向桌子另一边的顾何。

“我不喜欢挑战。”顾何平静地回答。

他手上沾了人命，早就跟邵逢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没有必要跟邵逢甩脸子。

“那些可以规避的挑战，确实值得讨厌。”邵逢把资料放下，“我会让你负责隐乔会所方面的工作。在那里，你行动会更方便。”

“隐乔会所？”

“那是一群‘我们这样的人’，我是管理者之一。”看顾何一脸的疑虑加惊讶，他解释道，“放心，是正经生意。”

顾何可不敢相信他口中的“正经生意”。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经生意人，但做的事可不怎么光彩。

“你们干这么危险的事，不怕有人叛变吗？”

邵逢好像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哦？叛变？哈哈哈，先问问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在组织被破坏前，我有一百种让他们求死不能的办法。”

“而且……”他补充道，“为什么叛变呢？手上沾了人命，难道还想像正常人一样活着？继续为组织卖命，是最明智的选择。”

顾何回到家时，贺逐尘早就放学回来了。

“哥，怎么工作到这么晚啊？诶…你怎么还换衣服了？”贺逐尘说。

顾何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干净整洁，没有血渍，身上也没有血腥味。

他努力挤出一个正常的笑容：“今天公司统一加班，所以回来得晚了些。你明天还要上学，快去睡觉吧。”

贺逐尘眨眨眼，又点点头。

顾何回到卧室，把门关好，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一闻到沐浴露的香味儿，他心安了不少。

还好，没沾染血腥味。

邵逢那儿的沐浴露是他没见过的牌子，估计是专门针对血腥味儿的，毕竟他们整天跟暴力打交道。清理现场，伪造痕迹他们是专业的，据他们说，数年来从未掉链子。

他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真的回不了头了。

他现在明白了邵逢那句“等你自己想通了”是什么意思。这种处境下，自己只有两种结局：当个自由的坏人，或者苟延残喘的普通人。

今晚既是对顾何的测试，也是一场交易。邵逢帮顾何报仇，顾何帮他解决渣滓，这么看来好像顾何占的好处更多。

坏人就坏人吧，这几千万，他靠卖别人的命，很快就能还清了。

那还完钱之后呢？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