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人低沉雄浑,富有磁性的声音消失后,顾何手上的束缚也逐渐放松。
男人走了。顾何的手放在车门把上,握得发白,防窥车窗上映出青年俊朗但极度阴郁的面庞。
顾何一把捶在车窗上,车窗震动,缓缓拿下手来,窗上留下几个血印子。
他冷笑着。懦夫,你只会向车窗撒气啊。
“哥,我来了。”半路折返回去拿遗落东西的贺逐尘匆匆赶来。
“嗯,上车吧。”
四小时后,满城奔波的二人终于回家了。
顾何瘫倒在床上,生无可恋地呢喃:“顾裴永,你死得太早,把一堆烂摊子都扔给你儿子收拾……”
刚进社会,几座大山便压来,把他变成五指山下的石猴。
明天单休结束还要工作,在角落里落灰的小提琴还没有找到下家,郊外的祖产因为债务岌岌可危,这栋三室二厅的房子挂在中介无人问津,还有那辆卖不了几个钱的车,月月光却还要支撑两个人生活的微薄工资……
可生活还要继续。
他搓搓脸,起身走到厨房。不多时,一顿可口的饭菜便摆在饭桌上。
顾裴永唯一的教他的技能就是做饭,这让他在每次朋友聚餐中都扮演厨师角色。
可他实在没胃口。
揉了揉贺逐尘柔软的头发了,他独自外出散散心。
此时天色已晚。他漫无目的地乱走,不知不觉绕进了小巷子里。
一个混混儿突然蹦出来,气势汹汹地用刀指着顾何:“把你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
顾何环顾四周。没有目击者,没有监控。
“啧。”他抬脚踢掉劫匪的刀,握住对方的脖颈。
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渐渐用力,劫匪痛苦地扒拉他的手,脸憋的发紫。
顾何眼中射出寒光,好似冷血的蛇。
他放开快要翻白眼的劫匪,俯身把刀拾起来。劫匪瘫倒在地上,来不及喘息便落荒而逃。
“嗖——”刀贴着他的头皮擦过,带下几根头发,铿锵有力地落在不远处。
跑得更快了。
顾何的心情居然好了不少。转身走出小巷,买了两杯果茶。
提起果茶放在眼前,他懊恼地摇摇头。“顾何啊顾何,你要省吃俭用,不能再乱花钱了。”
不知为什么,自从他溜了一圈回来,贺逐尘变得更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