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想想,你都要求一个行医了七八十年的老中医要考行医资格证才能继续行医,否则就是无证行医,那还能怎么办呢?
是啊,尤其是离开小农村来到大城市发展后,他都不敢生太严重的病,一些小感冒小咳嗽之类的,都是等它自然康复的。实在是得了比较严重的病后,才会选择去大医院,尽管有医保,但每次都要一两百的价格,还要做一堆各种各样的项目。
大都市里倒是有些小诊所和药店,不过价格也不便宜,可能还没法用医保,医术也不敢保证,一般只能治疗一些小感冒小咳嗽之类的,平时路过一些药店的时候,甚至能看见他们疯狂打折促销。
陈时然有感而发:“但愿世上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好!说得好!”
一位骨瘦嶙峋的老头被顾清风带了过来,他颤颤巍巍盘腿坐到陈时然面前。
顾清风听见陈时然所说的话,也是一脸惊讶,搬来一件小凳子在陈时然旁边坐了下来,小声地问他:“时然弟弟,你确定你只读了一点书吗?”
他抬起手,拇指和食指在空气中捏了一下:“一点点。还有就是,不要叫我,弟,弟。”
“那……时然哥~哥~”顾清风歪着小脑袋,眉眼如丝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情骂俏了,你们这碗狗粮我不吃。”老头中气十足地打断了他们。
顾清风闻言也是羞和地低下了头,反倒是陈时然突然眼前一亮:“敢问阁下何许人也?”
“我乃常山赵子聋是也,赵子聋的赵,赵子聋的子,耳聋的聋。”
陈时然不信邪,又继续问道:“那狗粮为何物?”
老头有些幽怨的看着他:“我养了两条狗,一公一母。我给他们准备了两份食物,一开始他们各吃各的,有一天其中一条叼着饭盆的食物倒到了另一个饭盆里,两条狗才开始有滋有味地吃起来,后来我意外发现它们晚上都睡在了一起,现在一堆狗崽子我家的院子里乱跑,管都管不过来。”
说完他又看了看两人。
顾清风倒没什么,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群山似乎遮住了火红的太阳。
反倒陈时然有些失落,眼中的光辉褪去,本来他还以为遇到老乡了,没想到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说吧,到底有何事需要请老夫我出马?”老头语气平淡地说。
“我……”
“他只是摔伤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您随便出手就行了,不用怜惜他!”顾清风连忙抬头,愤愤地打断了陈时然。
老者也看向她:“哦,你又改主意了吗?也不是不行,到时你不要后悔就行。”
“小少年,把手伸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陈时然看着老者和顾清风两人一应一和的,感觉自己有些多余,好像不是他受伤需要看病似的,脑海中浮现一句歌词:“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你……”
尽管有些无奈,他还是伸出受伤的手臂。
老者那皮包骨的右手稳稳地掐住他的手腕,闭着眼睛认真仔细地探察他身上的每一处。
陈时然感觉手臂处涌进一股暖流,在他体内四处席卷开来,全身感觉酥酥麻麻的,他也闭上眼睛沉浸享受起来。
“师姐,你来了。”
“现在具体什么情况?”
“刚开始给他检查呢,等一下就知道了。”
夏刹也不多问,拿来一张小凳子在顾清风身边坐了下来,静静等待老头查看的结果。
老头一睁开眼就看到夏刹坐在旁边,便开口问道:“小刹也来了啊,你也是为了这小子来的?”
夏刹点头:“是的,他……”
等得有些不耐烦顾清风急匆匆的说:“先说说他是什么情况,伤的严不严重?还有没有救?”
老头撇了她一眼,风轻云淡:“淡定淡定,治病最忌心浮气躁,要保持稳定的心态,而且生气容易变老,你看小刹心态就好多了。”
“哧,你淡定,你心态好,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
老头也没有理会顾清风的窃窃私语:“刚才我掐手一算,一共发现他身上严重的伤有两处,另外还有十几处轻微伤,全都是新伤,还好你们送来得及时,要不然……”
“要不然会怎么样?”两女异口同声地问道。
“要不然就痊愈了。”老头有些心血来潮,似乎想要吓唬一下两个小姑娘。
夏刹和顾清风都有些无语,这种情况它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眼前这个老头就是一个活宝,年纪挺大,就是不让人省心,但是他的医术很高明,整个祛煞城里边,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仙水玉之外,没有人比他更厉害了。
“怎么会受那么多的伤,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是摔的。”顾清风眉宇间有些心疼。
“怎么会受倒严重的伤呢?不应该啊。”夏刹皱着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
“那就只能等他自己说了。喂!小子,回神了。”
楚雨荨!?
似乎感受到组织的召唤,陈时然快速回过神来,发现旁边似乎多了一个人。
夏刹?不会吧,这么快就来捉我了?你看我现在还受伤呢,要不就此打住,以后就算了吧?
“说说吧,你身伤是怎么弄的?”老头直截了当地问。
“摔的。”陈时然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也许,他的嘴到死了还是硬的。
只是,顾清风和夏刹并没有相信这套说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时然,一时间压迫感瞬间拉满。
“先说说你的情况吧,你身上有十几处小伤,不过现在现在基本都痊愈了,你体内有一股药力,我只是将他化开,让你更快吸收了而已。”
药力?该不会是之前喝过的那杯茶水和几朵花蜜的原因吧?
等等?你不详细说说你是怎么把我体内的药力化开的吗?
“不过最严重的是你这手臂上的伤,你确定你是摔的吗?”他抓起陈时然的手臂,却转头看向顾清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你确定不用怜惜他吗?”
夏刹有些疑惑看向顾清风,只见她弱弱地说:“要不……轻点?”
我这个老头子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老头面无表情地低头,旋即手上一用力,体内元气涌向陈时然的手臂。
“嗷~~”
“你这手臂上的骨头断了,骨头碎片已经散落在肌肉里面了,应该是被外力重力击打造成,而且是纯粹的力量,还好你及时过来了,要不今后你这手臂就废了。”
“我说,我说就是了,我是在那个卧石崖那里被铜人打了一拳……”
“不过这里应该已经没知觉了吧,现在我要帮你把骨头碎片聚合起来,忍着点!”
“疼……”
“还有就是你的手臂脱臼了,这不是多大的问题,但却是你剧痛的来源。”
脱臼?复位?
陈时然瞬间大喊:“轻点……”
老头可没有管他什么意思,无情铁手对着他的关节处,一掰,一捋。
只听见“咔”的一声,手臂已经回复原样,肉眼看去和正常的手臂已经没有区别了。
一整个治疗过程,陈时然早已痛得死去活来,而老头则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出手毫不拖泥带水,主打一个“快!狠!准!”
陈时然安详地躺在席子上,眼中已经失去了高光,眼角残留着一滴清澈透明的眼泪,他另一只的手指有些发白,手中紧紧抓着一个果子。
老头拿着几根竹片走来,看见他生无可恋的样子也没说什么,而是熟练将他的手臂绑好、固定,起身的时候倒是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果子。
“好了,带他走吧!稍后我会弄几副药,每天给他泡一个时辰手臂,十来天就能好了。最后记得告诉他,手臂完全康复之前不能随便乱动,更不能受到太严重的打击。”
顾清风连忙来到陈时然跟前,搀扶着他起身离开,他就像一个木偶一样没有半点反抗。
夏刹见状,也跟了上去。
“小刹,你留一下。”
顾清风回头疑惑地看了一下,又继续扶着陈时然离开。
夏刹示意两名手下跟上去,转身返回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