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望忍不住笑了,眼中流露出继续赞赏之意,他点头道:“这是你自己猜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好了,换个话题吧。”
他站起身,端着吃完的空碗向厨房走去,鹿游淡然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有一个朋友是美国麻省总医院心脏中心的专家,送孔子息去那里治疗,你同意吗?那里是全世界最好的心脏专科,专家说他的情况也许不用心脏移植那么麻烦。”
孔子望惊的猛然停下了脚步,他心跳加快,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僵着身子缓缓的转过来,他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真的?”
鹿游认真的点头道:“真的,费用我出,借你的,有钱了还我,你考虑考虑。”他眼中含笑看着孔子望,等他回应。
孔子望拿着碗的手微微颤抖着,他仿似噎住般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将碗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紧接着凝视了鹿游几秒,神色复杂,忧郁的脸庞露出了鲜少可见的阳光微笑,他走上前猛的拥抱住了鹿游,结实的臂膀将他牢牢抱在怀中。
鹿游有些出乎意料,他微微一怔,接下来便忍不住笑道:“干嘛?被我感动了?”
“嗯”。孔子望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句,手臂的力道却没有因此放松半分,鹿游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整个人在微微的颤抖着。
“谢谢你……”良久,孔子望松开了手,他自觉有些失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件事,能不能别让第三个人知道,子息也算在内,我怕…”,他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放心,在子息去美国之前,除了你我和我的朋友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我懂的。”鹿游安慰道。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都会答应你。”孔子望如释重负,明亮清澈的眼中闪着同龄人该有的光辉。
鹿游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采奕奕,青春阳光的孔子望,不由得心中暗自讶异。
“做什么?做你自己就好,我对你没什么要求,别弄乱我的屋子,别把不该领的人带回来约炮就行,剩下的你随意,明早我给你一副钥匙,你先住着吧。”鹿游一边说一边收拾餐桌,然后便洗漱去了。
临进浴室之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隔着门缝问孔子望:“我嘴角怎么破了?你知道吗?”
“啊?”孔子望挠了挠头,快速的想着应对方法:“不造啊,你自己磕哪了吧。”
“屁话,我这么大人了能磕哪?是不是你打我的?”
“我打你干什么?别赖我!”
“你昨晚给我洗的澡?”
“嗯”。
“你说话困难吗?能不能多说几句?”鹿游有些不耐烦。
“说什么?说你昨晚失恋喝多了吐我家一地,吐了满身,我抗你去洗澡,还送你上床吗?”孔子望躺在客房的床上,枕着手臂翻白眼道。
浴室里忽然没了声音,等了好一阵孔子望也没有听到水声,他试探的问了一句:“诶,你还好吗?”,鹿游低沉的嗓音幽幽的传来:“孔子望,白天有人偷偷进了我家。”
“什么?”孔子望眉头微微一皱,他赶紧推门进了浴室,鹿游正半蹲在柜子边,失神的看着满柜子的仙人掌摆件,一动不动,那几十只仙人掌与在日初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每一棵上面都有三根锋利的刺……
两星期之后,在鹿游的安排下,经过各项评估之后,孔子息顺利的登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强大的医疗团队接手,使孔子望暂无后顾之忧,他很好奇鹿游的身份,以他目前外资公司高官的职位来说,还不足以承担起如此高昂的开销以及难以还清的人情往来。
每每如此时刻,鹿游总是笑笑就敷衍过去了。
在这两个星期之内,鹿游和贰条去了岑今今的老家,找遍了所有她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一丝她的踪迹,岑今今如图人间蒸发一般了无音讯。
鹿游依旧选择不报案,在此期间,他突然收到了一段隐去来源的录像,视频中,自己当年那辆酒红色的英菲尼迪映入眼帘,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悄的坐到了驾驶的位置,拿起安全带做着什么。
鹿游眼神凛冽,无法掩饰的怒意涌上心头,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怎么会是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