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宁此刻内心满是懊悔,当初未能让江承兮深入学习礼法,又过分溺爱,导致她至今依旧是个纯真的性子、不谙世事的,对表哥杨墨冉也毫无男女间的避讳。
到寺庙门口,江亦宁叮嘱道:“你四姐已先行回府,你与表哥一同归家。”
坐上马车后,杨墨冉忍不住向江承兮询问道:“那把匕首,你究竟藏匿于何处?”
江承兮淡定地从衣领中取出匕首,递给了杨墨冉。
杨墨冉惊愕之余,面色微红地接过匕首,小心翼翼地将其藏匿于衣袖之中。
他低声嘱咐道:“姑父晚上回府定会询问此事,你须得再写一封邀我前往文觉寺的信。”
江承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爹爹,难道不信我们吗?”
杨墨冉解释道:“姑父办案经验丰富,我们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夜幕降临,用过晚膳后,江亦宁留下江承兮,屋内仅有他们父女二人和杨氏。
江亦宁神情凝重地问道:“兮儿,你必须如实告诉爹爹,今日真是你邀表哥前往文觉寺的?”
江承兮低垂着头,让人无法窥见她的情绪,“是的,爹爹。”
江承兮沉思片刻道:“你可派人前往你表哥住处取回那封信件,以证清白。”
江亦宁又继续追问:“那么你表哥是否一直与你同在,中途有无离开过?”
江承兮坚定地回答:“表哥一直与我同在房中,未曾离开。”
江亦宁注视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读出更多。
杨氏却忍不住为女儿辩护起来:“江大人,您真是官威赫赫啊!竟在家中审问起自己的女儿来。”
她怒气冲冲地继续说道:“兮儿自小乖巧懂事,墨冉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兮儿胆小怕事,今日遭遇此事已是惊魂未定,您不安慰她也就罢了,还这般咄咄逼人地追问。”
江亦宁听后,心中一阵无奈,只得柔声安慰杨氏:“夫人,我只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并非有意为难兮儿。”
他内心涌上一丝愧疚之情,柔声道:“兮儿,你且先回房歇息吧。
今日你定也累了,回去让荷香为你熬上一碗安神茶,喝了再入眠。”
待江承兮离去,江亦宁沉吟片刻,皱眉道:“我总觉得兮儿今日有些异样,她似乎始终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杨氏轻轻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老爷,你真是当局者迷。兮儿如今已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今日你偶然撞见她与墨冉在一起,她自是会感到羞涩,不敢与你对视。”
江亦宁面露疑惑之色,“是如此吗?”
杨氏点头肯定道:“自是如此。你瞧瞧她平日里她与墨冉多亲近,此刻不过是女儿家的矜持罢了。”
江亦宁仍有些不放心,沉声道:“即便如此,我们也应注意男女之防。毕竟他们尚未正式定亲,兮儿若是吃亏,如何是好?”
杨氏见他如此担忧,轻笑道:“老爷,你且放心。待他们此次科考结束,我便会与你嫂嫂商议此事。”
江亦宁虽心中稍安,但仍有些不满,“哪有我们女方这般上赶着的。”
杨氏微微一笑,安抚道:“哪里是上赶着,上次你嫂嫂便与我提及,兮儿已年满十三,是时候正式定下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