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再乱跑,紧随我们,方才有人落水。”江承彦叮嘱道。
江亦宛提议:“大哥,我们不妨一同前往查看。”
众人朝落水处行去,江承轩见江承兮一直低垂着头,便走近她身侧,轻轻握住她的手。
“莫再郁郁寡欢,稍后哥哥为你再买一个更佳的风筝。”
“哥哥,我们……”江承兮刚要开口,杨墨冉忙握住她另一只手,“表妹正与表哥闲谈何事?”
江承兮瞥见江承泽亦向她投来目光,“哥哥说再给我购新筝。”
众人抵达河边,只见秦玲浑身湿透,依偎于一公子怀中,衣衫紧贴肌肤,勾勒出曼妙身姿,配上那娇美面容与楚楚可怜之态,令人心动不已,遐想联翩。
一位紫衣公子挤入人群,脱下披风裹住秦玲,将她抱起时,还一脚踹开了先前抱着秦玲的公子。
人群中有人疑惑道:“此人是何方神圣?那位公子救了这位小姐,不道谢也就罢了,何以动手打人?”
有人悄悄提醒:“噤声,那是秦家三公子。”
又有人认出秦玲身份:“我瞧清了,方才落水者乃京城第一美人秦玲。”
有人戏谑道:“这位公子真是艳福不浅啊!竟能抱得京城第一美人,不知手感如何啊?”
人群中哄笑声四起,言语愈发粗俗无礼。
“一高大男子酸溜溜地道,他不过是个穷酸秀才,还想娶丞相府千金,真是白日做梦。”
江承轩忙捂住江承兮的耳朵,以免她听闻那些污言秽语。
“我们回去吧,此处已无甚可观。”江承昀提议道。
众人早已失去踏春赏景的兴致,沿途皆是议论纷纷,猜测丞相府究竟会将女儿许配给那位穷酸秀才,还是让她出家为尼。
江承兮回到木兰院,挥手将丫鬟们悉数遣退。
“五哥哥,表哥,我们是否真的害了秦小姐?坊间传闻她日后将被长久囚禁。”江承兮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忧虑。
江承泽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那是她咎由自取,她先动手打你的,我们又怎能怪罪?”
杨墨冉淡然一笑,安抚着二人道:“秦玲作为丞相府这一辈唯一的小姐,家族绝不会轻易舍弃她。而此次事件的后果,恐怕会由她身边之人代为承担。”
江承兮眼中闪过困惑,“表哥,你是说会有人代替秦小姐受苦吗?”
杨墨冉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或许是一个丫鬟,她将代替秦小姐嫁给那个秀才。丞相府为了维护家族声誉,定会对她有所补偿,而她也因此得以脱离奴籍,这对双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江承兮与江承泽听得如坠云里雾里,面面相觑之际。
杨墨冉已继续解释:“这其中的利害得失,你们日后自然会明了。多读些书,便能知晓世间百态。”
此时,荷香在门外轻声禀报:“小姐,杨府的马车已至,来接表少爷了。”
杨墨冉心念一动,明白是祖母派忠叔来接他回府,明日便是他回书院的日子。
他刚欲起身,却又顿住,转身郑重嘱咐道:“今日之事,你们务必守口如瓶,万不可泄露半分。”
兄妹二人郑重点头,随后起身相送。
杨墨冉先至寿安堂向长辈们请安,又与兄弟姐妹们一一辞别。众人送至门口,依依不舍。
江承兮眼眶微红,“表哥,你下次放假一定要来啊!”
江承泽笑着打趣道:“五妹妹放心,下次放假我定让他和你一起回来。”
书院每月放假三日,杨墨冉承诺道:“我定会随五表弟一同前来。”
江承泽调皮地眨眼,“他若不来,我就去书院喊他‘亲亲表哥’,看他敢不敢不来!”
杨墨冉闻言,脸色瞬间通红至耳根,忙登上马车,催促忠叔快走。
江承兮在门外喊道:“亲亲表哥慢走,下次再来玩啊!”
马车渐行渐远,杨墨冉坐在车内,听着身后兄妹俩的欢笑声,只觉心中暖意涌动,却又似火烧般滚烫,只想寻个清静之地,好好平复这份莫名的羞涩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