澋萧瞥了一眼,敷衍道:“挺好的。”心中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江承兮得意道:“那当然,这可是我祖母派人从京城给我送来的。”
“哦?你祖母在京城?那你祖父是不是在京城里当大官的?”澋萧试探地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我祖父……。”江承兮思考了一会道:“爹爹好像说祖父是中书侍郎,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澋萧在脑海中搜寻着姓江的侍郎,却一无所获。
他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是小姑娘记错了,又或者官职并不高。
看着小姑娘毫无防备地问什么答什么,想必她家人都十分宠爱于她,不然也不能养成如此天真的性子。
”澋萧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那你爹爹就放心把你独自留在这小院中?”
江承兮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着他,道:“这里可是槐安县,三岁小孩都知道槐安县里没有坏人,而且也不不是独自留在这里的,不是还有荷香嘛!”
澋萧微微俯首,注视着她:“哦?当真没有坏人存在的吗?”他的语气里似乎隐藏着某种不怀好意的捉弄意味。
这时,屋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澋萧微微直起身子,悄然向后退却一步。
江承兮心中泛起一丝异样,当她瞥见荷香手中之物时,心中疑虑顿消,转而可怜兮兮地望着荷香。
荷香见状,忍俊不禁,她深知小姐素日对练字颇为抵触。
若非少爷严加督促,只怕她一个字也不愿多写。
荷香轻声劝诫道:“小姐近日需得勤加练字,老爷给京城的回信中提及,待老夫人的寿辰之际,您需亲手抄写一卷佛经以尽孝心。
还有少爷走时布置的十张大字,若少爷归来,您尚未完成,恐又要受到责罚了。”
江承兮闻言,愁眉苦脸地走向窗边,因院中无书房,她只得在窗边品茗地榻几上挥毫。
荷香细心地为她研墨,随后坐在门口,专心绣花。
澋萧悄然走至江承兮身后,当瞥见纸上字迹,不禁眉头紧锁:“这便是你兄长教你练的字?”
江承兮小脸微红,辩解道:“才不是,我哥哥的字可好了,甚得书院夫子赞誉。
这我自个儿练的,无人指点。
爹爹每日忙于公务,哥哥又须赴书院求学,皆无暇教我。
爹爹曾说,待明年我年满六岁,便为我延请女夫子入府授课。”
澋萧轻轻握住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正色道:“我来教你吧!你写的字着实不堪入目,令人不忍卒读。”
江承兮心下一惊,忙望向荷香。澋萧却先一步询问道:“我可否教她练字?”
荷香抬头打量着澋萧,虽知男女有别,但念及小姐年岁尚幼,便颔首应允。
江承兮见荷香点头,便嘟起小嘴。
澋萧地声音,自头顶传来:“专心,抬头挺胸,站直,勿要倚靠桌案。”
荷香见他二人久未停歇,眼看时近晌午,便起身前往厨房备膳。
江承兮见荷香离去,心生懈怠之意,欲弃笔不练。
澋萧却紧握其手,不肯稍松。
江承兮屡次挣脱未果,心中渐生急躁,眼眶微红,嗔道:“放手!你捏疼我了!”
澋萧见她有落泪之兆,遂低头凝视,低声威胁道:“不许哭,不然我挖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