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
在人准备走的时候,陆斯年叫住了他,微笑道:“可以将床单被褥都换一下吗?麻烦您了。”
“嘿,你使唤我可越来越顺手了。”
赵大夫并没有生气,他对陆斯年很有好感的,特别是昨天聊了之后,知己啊!他懂他的抱负与理想!
“不敢不敢。”
陆斯年神色未变,眼睛灵动又无辜。
“林平,帮他换一下床单被套!”
“哎。”
林平动作十分麻溜。
“麻烦小哥!”陆斯年感谢道。
他发现赵大夫最喜欢使唤的便是他,这人也很少说话,但他看得出来,赵大夫对他很是亲近,而且他同赵大夫相处看起来格外默契轻松。
“没事儿,不足挂齿。”
林平是赵大夫游历四方时捡到的,当时他才八岁,却被家里人卖给人贩子,跑出来之后一路乞讨,遇见林大夫后才有了归宿。
大河村,张家。
李星尧在帮舅舅家割小麦。
第三天等了一天,李星尧没来。
地里,中午。
“爷爷,爹娘,叔叔婶婶们过来吃饭了。”
正是农忙,为了节省时间,大家中午一般不回去吃。
“好了,停下来先吃饭。”老爷子发话了,大家就放下工具。
张家人口多,干活的也多,围坐在这占了好大一块地方。
除了他们,其他家也陆陆续续坐下来吃饭。
“尧哥儿,你那捡的夫君还在镇上,哪天去看看,别把人丢在那里就不管了,未来日子是自己过的,感情总是需要维护的。”
“我知道了爷爷。”李星尧神情微动。
大家也都累了,安静的吃完饭,歇一会儿,就准备上工。
第三天等了一天,李星尧没来。
李星尧在帮舅舅家割小麦。
第四天同样。
李星尧在帮舅舅家割小麦。
直到第六天。
屋里太热了,林平将陆斯年搬到院子里乘凉。
看出陆斯年心不在焉,赵大夫打趣道:“想什么呢?”
陆斯年将书放在一旁:“李星尧什么时候来?”
在官府登记了,就不怕他跑了?将他一个人放在这里,是一点也不担心啊。
“我哪知道?人家要养家又要挣钱给你治病,而且现在正是农忙,大家都忙着呢。”赵大夫悠闲的躺在摇椅上,扇着扇子。
陆斯年好奇道:“他家情况如何?”
“想知道?”赵大夫抬眼瞥了他一眼。
陆斯年点点头:“嗯。”
“我也不知道,你还是自己问你夫郎吧。”说完,赵大夫闭上了眼。
陆斯年并没有再问,而是背起了书。
“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悪寒。
太阳病,发热,汗出,悪风,脉缓者,名为中风。
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悪寒,体痛,呕逆,脉阴阳倶紧者,名为伤寒。
……
太阳病,发热而渇,不悪寒者,为温病。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风温。风温为病,脉阴阳倶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语言难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视失溲。若被火者,微发黄色,剧则如惊痫,时瘛瘲,若火薫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人身大热,反欲得衣者,热在皮肤,寒在骨髄也;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肤,热在骨髄也。
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悪寒,淅淅悪风,翕翕发热,鼻鸣乾呕者,桂枝汤主之。”
赵大夫从刚开始平静到震惊再到欣喜若狂,见陆斯年停了下来,跑到陆斯年面前激动的道:“你刚刚背的什么?”
“想知道?”
赵大夫声音颤抖点头道:“嗯嗯。”
“我也不知道。”陆斯年说完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