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耷拉着眉眼:“那妙仪怎么办,我们能将她带回宗门吗?”
时屿插话,气焰嚣张:“当然不行,闲杂人等怎么配踏进清微宗的大门!”
沈昭昭颦眉吼他:“就你话多,妙仪是师兄的道侣,怎么就不配去清微宗了?!”
时屿霎时瞪大眼,满是不可置信:“什么?你居然能容忍师兄找道侣,还想要她一起回宗门?!”
沈昭昭和谢砚书取消婚约的书信回到宗门,他本来还不相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沈昭昭忍不住再次对他翻了个白眼。
谢砚书说:“修仙界情势危急,并不安全,我与妙仪已经商量过了,她会留在这里等我们。”
那岂不是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虞妙仪了?
好不容易才交到的朋友,这么快要就分别吗?不,她不想。
沈昭昭跑过去搂住虞妙仪,心里很难受:“妙仪,我舍不得你。”
虞妙仪鼻头一酸,落下泪:“我也舍不得你,你以后不要逞强,遇到危险就跑,别受伤了,知道吗?”
沈昭昭将脸埋她肩膀上,重重点头:“好,下次见面,我也一定要看到白白胖胖的虞妙仪,我们再去你说的很出名的酒楼喝酒。”
离别在即,谢砚书看着两个话别的少女,眉眼也尽显低落。
“师弟。”何舒惠走向褚郁,柔柔唤了一声。
褚郁收回看向那边的视线,回头看她。
他今日并未束起马尾,如墨的乌发被蓝色发带松松散散挽起垂落在腰间。
几缕不安分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飘散在他脸颊旁。
他看着她,眉眼含笑,比以往少了几分少年感,多了些清冷,宛如春雨,轻柔明净。
何舒惠不禁忘了他不喜与人接触过近,羞红着脸靠过去,与他并肩而立。
褚郁蹙着眉直接往旁边挪开几步远,何舒惠捏着衣角又靠近几分。
褚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嘴角依旧勾起完美的弧度,偏头看向何舒惠。
“师姐,有何事?”
何舒惠咬唇在心中斗争几番,才红着脸嗫嚅道:“师弟,你与沈师妹是什么关系?”
褚郁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声音如山涧溪流般柔和:“师姐是以什么身份询问的呢?”
他实在太过好看,她想,只要他愿意,任何人都会喜欢上他。
何舒惠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怕晃了心神。
“自然……是以师姐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多谢师姐关心了。”
这话到何舒惠的耳中变了味,嗓音中的嘲弄她听不出来,只有一颗心砰砰直跳。
“沈师妹她配不上你。”她抬起头,急迫道:“你不该和她那样的……”
她终于看清了他眼底的冷意,如冰霜刺入骨髓,让她不住瑟缩了一下。
“师姐。”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如飞花碎玉,溶解了所有锋利,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我认为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你很多次了吧,师姐的耳朵既然不好使,不如就不要了吧,你说呢?”
还是那样柔和的语气,说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匕首,一个不注意,就要将她的耳朵生生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