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她一个小姑娘,便在给褚郁包扎伤口的时候顺便帮他把里衣换了。
她又打了一盆温水,给褚郁擦了擦手降温。
“手真大!”沈昭昭将流星镯戴到褚郁腕上,拉起他的手和自己比了比,不禁感慨。
她又抚上他食指上的一个小痣,摩挲了几下。
竟连痣都一样,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呢?
沈昭昭反复用温水帮褚郁擦过几次手后,他总算是退烧了,但现在又有一个问题难倒了她——
褚郁的药喂不进去……
看到药都顺着褚郁嘴角流到他的脖颈下面,火光兽开始非常真诚地出主意:“要不你嘴对嘴喂?”
“啊?”沈昭昭愁眉苦脸,她是没什么问题,但含着她口水的药要进入褚郁嘴里,她怕褚郁有问题。
一不做二不休,人命要紧,心一横,她将褚郁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猛灌一口药,慢慢靠近褚郁。
火光兽适时用爪子捂住眼睛,虽然都是缝隙。
要靠近了,要靠近了!她心开始怦怦跳个不停。
“噗——”四目相对,褚郁刚醒就被迫接受了暴雨般的攻击。
沈昭昭赶紧拿帕子擦拭褚郁脸上的药水,“你醒了呀!”
好尴尬,她将药都喷到褚郁脸上了,此刻她想找个地洞。
“昭昭师姐,你这是做什么?”褚郁抬头,眼底漆黑宛若暗河,如果没看错,她应该是想要“亲自”给自己喂药。
“鼠鼠知道,鼠鼠来说。”火光兽急切地跳了出来。
“这个女人,她想亲你。”它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不是你……”沈昭昭想要反驳。
“这个女人还对你又摸又揉!”火光兽及时打断,摸额头怎么不叫摸,揉手怎么不叫揉。
“你……”快气死了,她发现这老鼠真是又渣又坏,有事是“昭昭”,无事是“这个女人”。
“最重要是,她还扒你衣服!鼠鼠亲眼看到,她脱主人你衣服的时候,看了好几眼主人你的腹肌。”它说亲眼二字时,语气加强再加强。
沈昭昭:……哪有好几眼,明明就扫了一眼!她只是想不到,褚郁看着精瘦,却该有的都有。
褚郁抬眼望她:“哦,是吗?”
沈昭昭咳了一声,心虚地别过头去:“我说没有你信吗?”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模样,像极了一只做错事的小兔子。
他轻笑了一声,“只要是师姐说的,我就信。”
沈昭昭惊诧地望过去,见到他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师姐,你能先出去吗?”褚郁低垂眼睫,话锋一转。
“啊?”沈昭昭气笑了,这是鼠随主人,用完就扔?
褚郁笑道:“我要洗澡,师姐你要看?”
哦,洗澡啊,她才不看呢。
沈昭昭将他放到床头靠着,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她又想起他还受着伤,提醒道:“你身上有伤口,应该不能洗澡,要不你用除尘诀?”
“那我换件衣服吧。”褚郁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领口上都是黄色的污渍。
是她喂药时滴上去的,沈昭昭犹豫了一下,呐呐道:“我去喊老板。”
“不用了。”褚郁拉住沈昭昭手腕,睁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低声请求,“还是劳烦师姐帮我换一下吧,好吗?”
帮他换衣服?沈昭昭内心挣扎数秒。
好吧!毕竟是她将他衣服弄脏的,而且他都那么求她了,她实在没办法拒绝。
况且,不就换个衣服吗?不就看个白花花的身子吗?
她之前又不是没看过,再看一次也无妨,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
话虽是这样说,实际操作起来却挺麻烦。
怕褚郁伤口被撕扯到,沈昭昭费了好大气力才帮他把衣服换好,她被折腾出了满头大汗,心中也有些闷燥。
特别是接触褚郁肌肤的手指,她感觉像是在火上烤了一番,热辣辣的。
沈昭昭当机立断决定回房泡了个澡。
“主人,鼠鼠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沈昭昭走后,沉默许久的火光兽开始说话。
“你问。”褚郁难得不嫌弃它话多。
“主人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沈昭昭?”火光兽问完后立马跳下了床,“我说的是想要她当妻子的那种喜欢哦!”
虽然主人受了伤,但他的脚没受伤哇,它怕被踹屁股。
它看得分明,主人故意让沈昭昭帮他换衣服,看到沈昭昭害羞的样子,主人还笑了。
喜欢沈昭昭?褚郁在心中重复一遍,什么叫作喜欢?
还未有过感情经历的少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而后眼底泛起一丝讽刺。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沈昭昭。
他对沈昭昭所作所为,仅仅只是因为她是谢砚书的未婚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