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砺刃备御 箭指海隙(一)(2 / 2)堙海梦蝶首页

“需要极为强大的幻灵消耗大量波频能量才能在界壁上撕开一道小口,光这一步就难入登天,不然这世界早已遍地烽烟了。接着,幻灵会通过这道小口输送海量的无意识或称无色波频能量将物质世界的一片区域包裹,隔离于外界,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通过光影折射、能量阻隔等手段遮掩,这个空间常人看不见也进不去。类似桃花源吧,不过武陵人要进的是这个桃花源怕是要吓尿裤子。而幻灵会调整这片区域内所有事物的振频,模拟灵境海的环境,我们称之为谐振,就是为了“宜居”,所以魇域的景象恶心得紧。”

“说到这你应该明白了,繁华闹市、人声鼎沸的坏境中各种各样的能量多而驳杂。透过界壁裂缝输送能量包裹区域并非一蹴而就,量子态的波频能量传输到物质世界易受干扰甚至被其它能量冲散,所以,只能选择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比如海边、大漠、深林等等。至于为什么选在南海,为师没煞灵的电话号码,就没问。”

“师父,不对啊。幻灵介婢都在界壁上开好口子了,为什么不直接过来?费劲吧啦还弄个魇域干嘛,脑子瓦特了吧。”秦光寰全然不顾嘴角残留的芝士,练功不辍。

“参錄说话你就老实听着!打什么岔!咦惹!恶心死了。”姜迪颖拿起餐巾一把抹过秦光寰的嘴,随后甩到他的脸上。

“迪颖,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啊哈哈哈哈。”老陈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徒儿,你的想法很好,但之前为师说过,界壁极为坚固,即便幻灵用尽全力,开的口子也小得可怜。强大的幻灵根本没法直接通过。

“当然,因是量子态波频能量组成,它们可以将自身拆分,缓慢地传输到物质世界再进行重组。但这毕竟需要时间,而暴露在外附有异常情绪的低频意识能量既会被我们侦测到又容易被物质世界驳杂能量冲散。所以只能先在荒僻处传输无意识波频能量构筑魇域,谐振后再进行这个步骤。”

“给你打个比方吧,你家旁边就是大海,有群鱼想进来打劫,你家的门墙很坚固,鱼即便用尽全力也只能打开一条小缝。不过它们有一项特异功能,就是拆分自己再行重组。但你家狗的鼻子很灵,一闻到鱼腥味儿就叫,拆分重组需要时间,久了鱼肉也可能会风干失去活性,怎么办呢?鱼儿想到了办法。”

“找一个你不怎么去的房间在外墙上开了条缝,先往里灌水,这样入水的鱼肉既不会散发气味还能保持活性。于是鱼群站在你家墙边,把自己撕成一条条的透过缝隙塞进水房,入内再一条条把自己粘好。随后打开房门,气势汹汹的找你杀富济贫去了。”

“老卵~师父您真是比喻奇才…就是有点倒胃口。”秦光寰本来伸向清蒸石斑的筷子触电般缩了回来。

“不大恰当,也没幻灵恶心,不过能听懂就行。”老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

“以前我们的侦测手段落后,确实有过幻灵直接通过界壁裂缝传输的情况。但毕竟风险太大,鱼肉是自己的,海水不有得是?随着波频探测器的发明和遍布全球的侦测网络建立,幻灵也学会‘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咯~发展都是对立统一的,信哉斯言啊。”

“师父,那波频投射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不是通过裂缝么?”秦光寰想起前两天的遭遇,忍不住问道。

“这个就更容易解释了,徒儿,应该听过共振原理吧。同频的两把音叉会相互影响,高超的歌唱家能用歌声震碎玻璃杯。而同理,波频投射的方法也类似,简单点说就是敲门。”

“幻灵用特殊的振频以低频意识能量敲击界壁,灵境海量子态的波频能量通过界壁微乎其微的振动传导到物质世界,而特殊的振频就像是编程般能赋予这些波频能量简单的指令,重组后就成为了幻灵。”

“这种波频投射定位不准损耗更大,且没有自主意识,所以仅可以投射具象级和更低的游光、残影、呓语级幻灵。所以你听到的笑声也好、刀剑声也罢,其实都是能量化实后的碰撞振动所致。波频投射多用于制造异象,配合梦境蛊惑人心,极少用于刺杀,所以灵境海费尽心机投射两次具象级幻灵针对你,让我们非常重视。”

“好了,言归正传,梦境污染见效太慢,波频投射侵蚀力低损耗又大。终于忍无可忍的灵境海放弃了利用物质世界的人为媒介,愚公移山般在界壁上撕凿开裂隙,亲自下场,这才有了1955年的单骑陷阵。”

“师父,那灵境海同夏桀和姬发聊得来啊!”秦光寰一脸坏笑。

“啊?此话怎讲?那是精神世界又不是阴曹地府。”老陈也被他跳脱的思维整懵了。

“他们都一样~恨死了中间商啊。”这小子从不憋什么好屁。

“哈哈哈哈哈,徒儿,你,你真是,妙语连珠啊!”老陈爽朗地笑声甚至压过了浪涛。

“噗嗤~咳咳咳,参錄,您还夸他?快管管他吧。”同样忍俊不禁的姜迪颖赶紧正色起来,一旁的小雷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吃饭。

“好了好了,说正事,‘单骑陷阵’。”老陈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珠:“1955年8月2日凌晨,北滨市海边的一个小村里,与几位老战友相聚共庆佳节的复员军人杨家明总算尽了酒兴,打着嗝与众人挥手告别。四十五岁的杨家明身材高大,壮硕的肌肉撑得泛白的旧军装鼓鼓囊囊。棱角分明的脸上略有醉意,走起路有点一瘸一拐,却不是因为酒,而是当年作战留下的枪伤,也因为这,立功无数的杨家明选择了复员。”

“我这瘸子待着尽给队伍添麻烦,回老家打鱼种地养得活自己,混吃等死这些年夜校学习那书不白读了,张首长麾下可不出孬种!’这是杨家明的原话。”

“一个瘦小伙陪他走着,小伙名叫陈家琨,是个逐梦人,你没猜错,那是为师的父亲,那年他才25岁。

‘杨叔,您腿脚不便又喝了酒,还是骑马吧。’陈家琨指了指杨家明牵着的白马。”

“杨家明复员后寻思着发挥余热应选了民兵队长,县里为方便他分配了一匹马,他给取名叫驹儿,有些煞风景。

‘琨啊,驹儿是我的战友,现在既不作战又不赶路,咱仨散散步,舒服得紧哈哈哈哈。’杨家明一把搂住陈家琨的肩膀豪迈地笑道。”

“师父,您是不是说书的啊,搞那么身临其境。”秦光寰听得入神,却脑口分离。

“为师是文人嘛,再说我父亲说得声情并茂,为师也是拾人牙慧。”老陈接着说道:

“残月暗淡,寥星隐匿。二人一马行至一处椰树林时,徐徐的海风突然夹杂了阴森的低语,声似梦呓却听不清晰,驹儿略感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杨家明正欲溯声前行一探究竟,陈家琨扯住了他的衣角。‘都是红旗下的大好男儿,怕什么妖魔鬼怪。’

左手牵马右手拉起陈家琨,杨家明循声甩开步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