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莫艳顿时惶恐地从空气中挣扎,却被未知兴奋地一点一丝地拉扯进食道中。她茫然无措地化为一头的小鹿,无望地在黑暗中蠕动。
突然,自己的心被一只金色小兽细小黏滑的手提了起来。光,一道光!残存的善意与腐朽的追寻最终填满了本能欲望的沟壑,期守的光芒拉着她心中奔腾的小鹿往前跑。
懂了,我懂了!这把木椅正在看守什么!
抬头,正是那红帘下的心上花,正是那朵蕴阳纳阴的心上花。
浮华的外景,
悄然地破灭了。
花形无痕,花色无缺。无数光子朝圣般里一层外一层严肃恪守又争先恐后地傲示着自我。原来,原来那朵心上花一直以这种形式继续骄艳地开放着。
眼睛,是看不到心上花的;只有用心期守,才能迎接它的盛放。
但,我这是怎么了?刘莫艳茫然四顾,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她突然失智,仰面倒下。
刘莫艳醒来了,太阳还未披露云霞。但家里似乎有更大的麻烦。一只白玉色云兽从床头压到了墙角跟,它的身上时不时闪烁着金痕。刘莫艳用手轻轻触碰,好像团空气啊,但巨兽受惊了,猛然变小缩成一团。它变为金色的小团在空中抖擞着身躯后,融化回溯成了张卡片。
面对在前方空中漂浮的卡片,刘莫艳下意识地想要接下它,但却落了空。她的手从卡片穿过,没有碰到它丝毫。
它消失了。
消失了!
消失了吗?
刘莫艳一阵失神,愣在了床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刘莫艳强忍住想要翻箱倒柜的欲望,紧紧攥住了左臂。
没有,上上下下哪里都没有。
呵,呵,哈,又没了,没了啊。
就在刘莫艳懊悔挣扎不已时,一阵震痛从她左眼刺来。刘莫艳顿时捂住了眼,冲到了镜子前。眼白的左下角出现了漆黑的数字:0603。
就像义肢代替了活生生的膀臂一样,刘莫艳明显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她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傍晚,可卡片迟迟不出现,也许它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只会说怎么回事?我错了吗,莫艳错了吗?
难道我只是个平庸的人吗?难道当笑声四面来袭时我只能牵强附会吗?难道我连直面问题的勇气都没有吗?
就当刘莫艳沉思时,一朵金色的花纹逐渐漫上了她的心脏。
心上花的种子,重新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