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工作全部帮我延后,不要打扰我。”昏暗的房间里,靠在落地床边边的男人身姿挺拔,如松傲然,手握着电话,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
“我说了,不要打扰我。有什么事找祁副总解决。”不等电话对方说完,他直接挂掉电话,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沙发边坐下,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点亮火机。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火苗中清晰可见,脸庞线条硬朗,那双深邃的眼眸仿若寒星,闪烁着睿智与沉稳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闭,带着坚毅的弧度。一头浓密的黑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笔挺的西装,更凸显出他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身形,成熟的魅力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地流露,散发着一种沉稳笃定的气质,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香烟的烟雾在他身边缭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那疲惫的神情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迷离的眼神,盯着桌上的红本本,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一个轻缓的脚步,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你怎么在家里抽烟?”细柔却又不带一丝情感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脚步声来到窗边,推开窗台,望进深幽的夜色里。万籁俱寂的深夜,清冷的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弱的光芒。
男人冷静的用大拇指和食指将烟掐灭,望向窗边的她。一身白色的睡裙,挂在她纤细的肩上。是的,感觉这个身影相比一个月前,更纤细了。那头如瀑的发丝凌乱不堪地散落在她的肩头,更添几分凄楚。
男人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我这次过来,是将媛媛的入学资料带过来给你看看。”
男子停顿了话语,似乎在等待着女人能有回应。
一片无声的寂静。
男人站起来的,走到窗边,抱住那越发瘦弱的身躯,在那精巧的耳边说道:“媛媛已经三岁半了,到了入学年龄。我们不能让她一直处在远离人群的环境中生活。”
“我也想你了。然然。”男人心里一声叹息,环紧手臂,将那瘦弱的肩膀更加用力的嵌入怀里,骨瘦如柴的身躯膈得他发疼,好似那一根根骨头,扎入他的心脏,揪疼得他无法呼吸。他不住的用那坚毅的双唇,摩挲在那精致的脸颊和耳朵上。
“不要拿你碰过其他女人的嘴巴碰我,我觉得恶心。”女人眼神空洞无神的望着窗外的墨色,仿若一潭死水,又似无尽的深渊,迷茫与痛苦在其中交织。
“没有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男人无力的说道,仿佛拥抱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没有任何女人?呵。”女人抬头愤怒的望男人眼睛里,泪水在她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似要夺眶而出,却又被她那倔强的意志强忍着,不愿轻易落下。
“前天她还发了一张你的照片给我,说你们一起出差呢。你们两才是阳光下的比翼双飞呀。”她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仿佛正被一股无形却又强大无比的力量一点点地撕裂,那是孤独与无助的力量在作祟。
“放开我。你现在虚伪怜悯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更恶心。”女人奋力的甩开男人的手臂,后退一步,靠到了窗边。
她紧紧地抱住自己孱弱的身躯,试图从自己的怀抱中寻得一丝温暖与慰藉,但周围充斥着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和令人窒息的黑暗。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喃喃自语着:“真是刺激啊,多刺激哈。”女人的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痛苦与哀伤,如泣如诉,令人心碎。
“你的人生充满了刺激。而我,就像一个笑话。就像厕所里的蛆,肮脏令人唾弃。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她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然然,不是的。”男人满眼心痛的望着她,想上前用力的将她拥进怀里。但是他不敢,担心激动的女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我现在只有媛媛了。难道你们也想抢走吗?”她孤独无助地蜷缩在窗下,眼中的泪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往下掉。
“远离人群?难道我不是人吗?我每天陪伴着她,我是她的妈妈呀。”她偏执的说道,眼中含泪的看向他,“回到市里,你每天又能陪伴她多少时间?你不能剥夺我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
“我也是老师,我同样也可以教她的。”她不断大声地控诉着。
“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想将媛媛带回那个家。让媛媛喊那个女人叫奶奶?喊那个女人做妈妈?”
“有我在,你们休想。”女人再次提高音量。
“没有。”男人上前一步,握住女人白皙的手,“你永远是媛媛的妈妈。没有人能抢夺。”
“那个女人是咱妈,也是媛媛的奶奶哈。”男人语气中透着无奈,想将面前的女人拉向自己。女人用力拍开了男人那骨节分明的手。
“然然,小心打疼了你的手。”男人看向女人发红的掌心,拉起心疼的揉着,“媛媛上学的事,我们明天再谈吧。太晚了,一会吵醒了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