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吃我一刀。”容百川率先发出了声音。
詹兆源听得容百川朴刀在风中呼呼作响,却不知与谁在争斗。
过了一阵,又听容百川“哎哟”一声,扑倒在地。
柳百谷闻言大惊:“老二,你死了?”
容百川呻吟道:“死不了。我被什么东西勾倒了。”
柳百谷尖声大叫:“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如此这般躲躲藏藏,暗施手段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跟我老四大战一百回合。”
“嘿嘿……嘿嘿……”一阵女子笑声破空而来。
容百川听觉笑声渗人,以为是柳百谷作怪,道:“老四,你学女子笑作甚?”
柳百谷却反问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笑了?”
如此一说,三人顿觉一阵汗毛耸立。
詹兆源纵身一跃,跳到屋顶来。见四周依然不视一物。
他反身跃下屋檐,要回陆无为屋中取火把出来。却不想屋中的火堆早已熄灭良久。
再叫地上众人时,皆无回应。他下意识的往地上一摸,摸到一人,身体冰凉彻骨。再一摸,却摸到一滩湿稠的液体。他把手指略往鼻上一闻,登时大惊失色。原来此人早已失血而亡。
正自惊疑时,忽听到黑暗中有人呼喝奔走,接着一阵刀风迎面劈来。
詹兆源侧身躲过,伸手抓住对方手腕说道:“韩大哥,是我。”
韩三通知是詹兆源,先是一怔,而后抽回手腕,更加舍命砍来,边砍边破口大骂:“天杀的贼人,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赚了我这许多弟兄在此送命?”
詹兆源有口难辩,道:“韩大哥误会了,我等都中了奸人的道儿。如此黑灯瞎火,目不视物,岂是人力所为?”
韩三通明知詹兆源所说有理,但一时想不通,一边缠着詹兆源厮杀,一边叫道:“你小小年纪,武功如此高强。指不定会些邪门歪道。你若求财,便取了我那些金银便罢,何必害人性命?”
詹兆源心中叫苦不迭,一边躲避韩三通的双刀,一边解释道:“实不相瞒,我詹某人虽不至富甲一方,但也可当得上家财万贯。韩大哥那点财货,小弟委实没看在眼里。更无需做下如此蠢事,败坏门庭,遭人诟病。更何况,人命官司岂能儿戏?”
詹兆源以为如此说辞已然能解开韩三通心结,不曾想,韩三通却依旧不依不饶。
韩三通冷笑道:“贼人莫要强词夺理。想必长乐府老爷送至霍山黄三爷的宝物早已被你知晓。你故意在此设下埋伏,叫那姓柳的吃了我那学舌的鸟儿,将我们众人引到此处,又假意以好酒好肉相待。赚得我们大醉。而后你等痛下杀手,抢我财物。是也不是?”
詹兆源百口莫辩,道:“韩大哥身携何等宝贵之物,詹某确实不知。若詹某贪你宝物,以区区小弟身手,抢来便是,何必玩这些弯弯绕。韩大哥既是携带了宝物,还请自去检看守护,以免真的落入歹人之手。”
韩三通此时才将信将疑的跳开说道:“我且去检看,若东西还在,我自来负荆请罪,若东西丢了,我便只找你算账。”
说罢,摸着黑疾奔而去。
詹兆源摸着火石重烧起火堆。
待举出火把时,只见四周烟雾弥漫,目不及尺。
地上一排十来人躺在血泊之中,个个脸颊消瘦,彷如干尸,瞧着实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