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柳蔓感觉刘念好像误会了什么,刚想和刘念详细解释一番,但忽然想起师父的叮嘱,于是本来想把关于自己是“后天生灵”这种事和刘兄说清楚的想法打消了。
虽然自己本身也不太愿意说。
“没,没事的,早就习惯了。不必太过在意这些。”
柳蔓越是表现得越不在意这些,刘念的愧疚便会随之加重几分。
“我真不是个东西...”
刘念忽然想起自己在原先的世界中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候刘念去电影院看电影回家时没打到车,公交车也不会坐,手机也没拿,还带着一大包超市买的东西。于是只好准备徒步走六七公里回家。
走到大概三分之一的路程时,有个四五十岁的大妈骑着三轮车路过,看到刘念时问他坐三轮不坐。当时嘛,学校也印发的有关于“不乘坐违法车辆”的宣传单嘛。
那时的刘念还是个傻不拉几的高一学生,严格恪守学校不让坐黑车的条例,于是义正言辞地就给拒绝了。
然后那位大妈就说,看你带着一大包东西走怪累的,想顺路捎你一段,不收钱,不愿意就算了。
于是刘念听到这些话后愣了一会儿,等明白意思后大妈也走了。
最后刘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怀揣着愧疚,走到了家。进到家里,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累死了,而是:
“啊啊啊!我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啊!!!”
和现在有异曲同工之妙。嗯,以前自己道德底线还是挺高的。
至于现在...管它什么垃圾条例,自己好就够了。
忽然,他又想起,自己好想有二十岁了吧?唉,转眼之间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青涩的少年,愁。
其实也还好啦,毕竟自己以前确实是真的傻不拉叽的...
刘念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柳蔓。
忽然,他问道:“柳兄,你多大了啊?”
“十七。刘兄,你呢?”
“二十了吧应该?我不知道日期对不对得上。”
“对了,刘兄。你是为什么会在那家客栈里啊,我看你挺讨厌那里的。”
“我啊?我嘛,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里挺好的,但是日子太平淡了,在那里,我的人生仿佛一眼就可以看得到与成功、能挣到钱之类的事情不沾什么边。”
“起初,家里没什么钱,我去给大户人家的公子当书童去了。虽然也当了个十年左右吧,但学问也不太深,知道的东西也挺少的,柳兄可别笑话我啊。”
“后来我们那里发生了战乱,我在这期间颠沛流离,最后实在是不想再在外面四处奔波了,于是就想着当个店小二,最起码能解决温饱问题吧——谁知道就进了家黑店。”
“这样啊...那刘兄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
“额,还行吧,不过这边的文字和习俗跟我家乡那里都不太一样。”
“刘兄,那你能给我讲讲你都去过哪些地方吗?”
“行啊,不过我只挑我熟悉的地方讲了啊。”
“没问题,我都可以。”
于是,一名青年开始讲起自己去过的地方又或是看过的、听过的一些风景与奇人异事,而另一名少年则坐在地上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头歪了歪,静静地聆听着。
那匹白马似乎也很享受这段不用赶路的闲暇,安静地站在附近偶尔看着这一幕。
秋风仿佛也不想打扰了这来之不易的片刻,暂停了送爽。
此时此刻,天地间悄然寂静,唯有轻轻的微凉,证明着秋天还在,人间依然。